结界在三名特级强者不顾一切的狂攻下,发出濒临破碎的刺耳尖鸣。光芒疯狂闪烁,结构扭曲崩坏,汲取和干扰的效果急剧减弱。
五条悟的“茈”撕开了最大的裂口,夏油杰的咒灵蜂拥而入啃噬着核心符文,硝子的反转术式如同最坚韧的丝线,强行稳住了内部可能出现的能量反噬。
最终,在一阵剧烈的、仿佛玻璃破碎的巨响中,复合结界彻底崩解!庞大的咒力残骸如同烟花般四散溅落,又很快消弭于空中。
风雪重新灌入山谷。
五条悟第一个冲了进来,瞬间移动到伏黑异身边,六眼上下扫描着他,语气是罕见的紧张和未消的怒火:“异!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那些混蛋碰你了?!”他几乎要上手检查,被伏黑异一个冷淡的眼神制止。
夏油杰紧随其后,降落在地。他收回咒灵,快步走近,目光迅速而仔细地扫过伏黑异全身,确认他并无明显伤痕,才微微松了口气,但脸色依旧冰冷:“伏黑先生,抱歉,我们来迟了。您……”他想问对方是否无恙,却又觉得这问题对于伏黑异而言有些多余。
硝子喘着气跑过来,医疗箱拎在手里,她没废话,直接伸手搭在伏黑异的手腕上,反转术式的细微能量探入,感知他体内的情况。片刻后,她眉头紧蹙,抬头看向伏黑异,眼神复杂:“咒力消耗低于百分之五,生命力波动平稳,精神海……深不见底。你根本没事。”她的语气带着点如释重负,又有点被耍了的无语,“亏我们拼死拼活……”
伏黑异任由硝子检查,等她说完了,才平淡地开口:“我知道你们会来。”
所以,他连认真破局都懒得做。
这句话让三人同时一怔。
五条悟的焦急凝固在脸上,随即爆发出更大的不满和……一丝隐秘的欣喜?“你知道?!你知道还待在里头!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他嘴上抱怨,却下意识地靠得更近,仿佛要确认这个人的真实存在。
夏油杰眸色深沉地看着伏黑异。他知道?他知道他们会来,所以他选择了……等待?依赖?这种认知让夏油杰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某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更深的渴望几乎要破土而出。
硝子放下手,啧了一声,却没再多说,只是拿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上,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平复着刚才过度消耗的咒力和紧张情绪。她瞥了一眼伏黑异那副永远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暗骂一句“怪物”。
伏黑异的目光越过三人,看向结界崩溃后露出的、被风雪覆盖的山壁某处。那里,有一个极其隐蔽的洞穴入口,之前被结界完美掩盖。
“里面还有东西。”他说着,率先向那入口走去。
三人立刻跟上,默契地呈护卫姿态将他护在中间,尽管知道他根本不需要。
洞穴深邃,人工开凿的痕迹明显,石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禁制和隐匿符文,越往里走,那股令人不适的、混合着咒灵实验和人类贪婪的污秽气息越发浓重。显然,这里才是陷阱设置者的真正据点。
洞穴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石窟,里面摆放着各种诡异的仪器、培养槽(有些槽内还有未处理干净的咒胎残骸)、以及大量记载着禁忌实验数据的卷轴和笔记本。中央还有一个尚未完全消散的远程传输术式残迹——主谋者刚刚匆忙逃离。
“果然是他们!”五条悟捡起地上一个碎裂的仪器零件,上面有一个模糊的家族徽记印记,六眼瞬间识别,“那群躲在阴沟里,整天想着怎么制造更厉害咒灵武器的疯子家族!”
夏油杰快速翻阅着那些实验数据,越看脸色越沉:“他们在尝试人工引导咒灵进化,甚至……融合人类基因。横滨的事件只是前期测试。”他看向那些培养槽,眼中闪过浓烈的厌恶。这种践踏生命的行为,触及了他的底线。
硝子检查着残留的药剂和样本,眉头紧锁:“用了很多违禁药物和诅咒之物,手法很脏。”
伏黑异站在石窟中央,目光扫过这一切。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周遭的空气温度仿佛下降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