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部的试探性召见无功而返,并未让围绕伏黑异的暗流平息,反而像是一种默许,默许了那三位特级强者愈加频繁地出现在他身边,以一种近乎宣告所有权的姿态。
深冬初雪悄然而至,为古老的京都覆上一层素白。年关将近,咒术界的繁忙并未停歇,反而因各种年终总结和来年预算争吵而更显喧闹。
伏黑异难得有半日清闲,坐在自家宅邸的茶室里,看着庭院的枯山水景观被细雪温柔覆盖。手边是一杯微热的清茶,白气袅袅升起。
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先是五条悟大大咧咧地直接穿过了庭院外的结界,雪花在他周身几厘米处自动滑开,留下干燥的足迹。他手里拎着一个夸张的、印满名牌logo的纸袋。
“异!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声音响亮地拉开茶室的门,毫不客气地挤了进来,将纸袋塞到伏黑异面前,“最新款的围巾!限量版!和我的墨镜超配!”
那是一条颜色极其骚包、质地昂贵的羊绒围巾。
伏黑异瞥了一眼,没接:“我不冷。”
“冬天就要有冬天的样子嘛!”五条悟试图把围巾往他脖子上绕,被伏黑异偏头躲开。
几乎就在同时,夏油杰温润的声音在庭院响起:“失礼了,伏黑先生。听闻您近日偶得闲暇,我带了些静冈的玉露新茶,或许您会喜欢。”他踏雪而来,步伐从容,手中提着一个古朴雅致的茶罐,与五条悟那花哨的纸袋形成鲜明对比。
他看到茶室内的五条悟,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微暗了一瞬:“悟,你也在。”
“杰!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五条悟不满地嚷嚷。
夏油杰无视了他,对着伏黑异微微颔首,将茶罐放在桌上,动作自然地在伏黑异另一侧坐下,开始娴熟地清洗茶具,准备重新沏茶。“冬日饮些暖茶,最是适宜。”
茶室内空间本就不大,瞬间被两个身高腿长的特级占据,显得有些拥挤。清冷的雪松气息和五条悟身上淡淡的甜点味、夏油杰带来的清雅茶香混合在一起,气氛微妙而紧绷。
伏黑异坐在中间,面无表情地喝着自己那杯快要凉掉的茶,对左右两边的明争暗斗视若无睹。
就在五条悟试图再次推销他的围巾,而夏油杰将新沏好的茶推向伏黑异时——
“哟,挺热闹。”
家入硝子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脖子上随意缠着条灰色围巾,双手揣在口袋里,慢悠悠地出现在庭院。她看着茶室内“左拥右抱”的伏黑异,挑了挑眉,也没客气,拉开门直接走了进来,带来一股室外的冷气和淡淡的烟味。
她极其自然地从五条悟那个骚包的纸袋里拿出那条限量版围巾,抖开看了看,评价道:“品味真差。”然后随手丢回给五条悟,自己则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金属扁壶,放到伏黑异面前的桌上。
“天冷,喝点这个暖和。”里面是她自己调的、加了药材的高度烈酒,御寒效果一流,通常只给关系极好的人。
于是,小小的茶室,聚集了四位咒术界的顶尖人物。伏黑异被围在正中,左边是拿着围巾试图往他身上凑的五条悟,右边是端着茶杯微笑的夏油杰,对面是拿出酒壶的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