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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与时间赛跑:重铸钢铁(1 / 2)

阳德山谷间回荡的不再是炮火轰鸣,而是另一种近乎残酷的喧嚣——口令声、操练声、器械碰撞声、以及坦克引擎的咆哮声,共同交织成一曲紧张激昂的重生乐章。两个月!这个如同紧箍咒般的期限,让整个第十三兵团上下都弥漫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紧迫感。所有的悲伤、疲惫,甚至刚刚获得的荣誉感,都被这股强大的压力暂时压制,转化为一股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决绝。

林文澜成了整个兵团最忙碌、也最严苛的人。他的身影出现在每一个训练场,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细节。他取消了司令部所有不必要的文书工作和会议,要求所有机关人员,除必要值班外,一律下到基层连队,参与训练,解决问题。

“练!往死里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话,都给我刻在骨子里!”这是他每天说得最多的话。

训练强度被提升到了极限。天不亮,急促的哨声就划破黎明,全副武装的急行军、山地攀登、雪地潜伏……成为家常便饭。射击训练不再追求精度,更强调在极度疲劳状态下的快速反应和火力密度。投弹训练要求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将手榴弹准确投入几十米外的环形工事。土工作业更是重中之重,林文澜要求,每个连队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构筑出能抵御105毫米榴弹炮直接命下的坚固掩体和交通壕。

然而,理想与现实之间,横亘着巨大的鸿沟。

装备之困:

期盼中的大批苏式装备,并未如想象中那般迅速、充足地到来。运抵的往往是零散的批次,型号不一,配件不全,与之配套的技术资料和顾问更是稀缺。面对这些结构复杂、操作方式与美械、日械迥然不同的“钢铁怪物”,很多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老兵也犯了难。

坦克训练场,几辆刚刚到货、油漆还崭新的苏制T-34/85坦克停在那里,如同一头头沉默的钢铁巨兽。原坦克团的骨干,现在的装甲营教导员,围着坦克转了好几圈,看着那些俄文标识的操作杆和仪表盘,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玩意儿……跟咱们开过的谢尔曼、潘兴,完全不是一回事啊!”他挠着头,对身边几个技术尖子说道,“离合器感觉不一样,转向也沉,这观瞄镜……”

“教导员,说明书全是老毛子字,看不懂啊!”一个排长苦着脸。

“看不懂?那就用手摸,用脑子记!”林文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拍了拍冰冷的装甲,“敌人不会等我们看懂说明书再进攻!找!去补充兵里找,有没有懂俄文的,哪怕只认识几个字母也行!没有?那就去友邻部队请教,去兵团司令部找翻译!实在不行,就把每个按钮、每个拉杆的作用,给我一点点试出来!画成图,编成顺口溜,让所有人都背熟!”

在他的强力推动下,一场“土法上马”的技术攻关在各个技术兵种中展开。识字的干部和技术骨干,连夜挑灯,借助简陋的词典和请来的少量翻译,逐字逐句地啃着技术手册。不识字的战士,就靠老兵和懂行的战友口传心授,死记硬背。他们把坦克、火炮的构造和操作流程画在木板上、刻在墙上,吃饭、睡觉前都要看上几眼。没有足够的燃油进行实车训练,他们就进行“静态模拟”,坐在不能发动的坦克里,一遍遍地练习操作流程,熟悉每一个开关和仪表。

新老磨合:

新兵们更是苦不堪言。他们怀着保家卫国的一腔热血来到朝鲜,却首先面对的是远超想象的严酷训练和朝鲜半岛依旧刺骨的春寒。很多人脚上磨满了血泡,肩膀被枪带勒得红肿,双手因反复挖掘冻土而布满裂口。巨大的体力消耗和严苛的纪律,让一些年轻的学生兵产生了抵触和畏难情绪。

“排长,这训练也太狠了……比国民党抓壮丁还狠……”一个来自江南水乡的新兵,在一次夜间强行军后,瘫倒在地,带着哭腔抱怨道。

他所在的排长,是长津湖战役中幸存下来的老兵,脸上还带着冻伤的疤痕。老兵没有骂他,只是默默地坐到他身边,脱下自己的鞋子,露出那双因严重冻伤而变形、布满紫黑色印记的脚。

“看见没?”老兵的声音沙哑而平静,“这是在长津湖冻的。我们一个连,一百多号人,最后活下来的,不到二十个。大部分,不是被打死的,是活活冻死的。”

新兵看着那双触目惊心的脚,愣住了。

“为什么?”老兵盯着他,“就是因为咱们以前训练不够苦,准备不够足!不知道在冰天雪地里怎么活下来!你现在觉得苦?我告诉你,真到了战场上,敌人不会给你喊苦的机会!你现在多流一滴汗,多挖一锹土,将来就可能保住你一条命,也可能多杀一个敌人,为你那些还没见过面就牺牲了的战友报仇!”

新兵羞愧地低下了头,咬着牙,重新站了起来。

类似的情景在各个连队不断上演。老兵们用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和沉痛的战斗经历,作为最生动的教材,将战斗精神、生存技能和阶级感情,一点点灌输给新兵。这种“传帮带”,不仅仅是技术的传承,更是意志和灵魂的淬炼。

思想动荡:

超强度的训练和严酷的管理,也引发了一些基层干部的思想动荡。在一次营级以上干部会议上,一名缩编后的团长就忍不住抱怨:“司令员,这么练下去,部队太疲劳了,伤病员增多,士气也受影响。是不是……稍微缓和一下?毕竟很多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