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谁看见钱被卷走了？拿不出证据就在这闹，是不是有人指使？”
质疑声开始出现。
谢无妄摸了摸右眼。瞳孔裂纹还未完全消失，但已经不影响使用。他不需要再动用能力了。棋局已经布好，只差最后一步。
他提笔在纸上写下三个人的名字，以及他们领钱的时间、地点、证人特征。然后封进信封，交给一名暗线：“送去账房老主管手里，就说是我送的。别说是我说的，也别说是你送的。”
那人点头离去。
谢无妄重新看向街道。
那三个闹事的汉子还在叫嚷，其中一个甚至开始砸门板。人群躁动，眼看就要演变成群殴。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作坊门口。下来的是账房老主管，身后跟着两名府兵模样的人。
老主管展开一封信，大声道：“经查，今日在此闹事三人，皆为乌记货栈私下雇佣，每人收银十贯，意图毁坏商誉。现有证人、口供、交接地点为证，官府已立案。”
人群哗然。
那三人顿时慌了神，转身就想跑。但府兵早有准备，上前按住。
“你们胡说！我们就是普通百姓！”
“谁看见我们拿钱了？拿出来啊！”
老主管冷笑，掏出一张纸：“这是你们签的收据，指印都在。要不要现在比对？”
三人哑口无言。
围观者怒了。
“原来是有人花钱雇人来闹事！”
“黑心商家！为了抢生意连脸都不要了！”
“乌家以后的货，我一家都不买！”
谢无妄在楼上听着，嘴角微扬。
他没急着露面，也没让人宣布这是他的布局。真相一旦浮出水面，舆论自然会倒戈。而最致命的打击，永远是让对手亲手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凉了。
他放下杯子，目光落在街角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站着一个穿灰袍的男子，一直盯着这边，见谢无妄望过来，立刻转身离开。
谢无妄认得那人。
是乌启豪的贴身管事。
也就是说，乌启豪现在已经知道事败了。
但他不会停手。这种人越是受挫，越会疯狂反扑。差评任务还剩十一条，说明对方已经在策划下一波攻击。
谢无妄翻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新一行字浮现：
“乌启豪，差评任务剩余：10”。
他合上书，低声说了句：“来吧。”
楼下，人群仍在愤怒声讨乌家。苏家作坊的大门重新打开，伙计们抬出第一批包装好的皮蛋，油纸裹得严实，竹篓垫着稻草。
订单编号清晰可见。
谢无妄站起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楼梯口，一名婢女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谢公子，苏姑娘让您务必一看。”
谢无妄接过，拆开。
里面只有短短一句：
“楼舒婉已在前厅候您半刻，她说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