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雨停了，雪原恢复寂静。
谢无妄站在一片破碎的冰晶之间，衣角滴着未化的水珠。他低头看着铺在雪地上的几片残破冰髓碎片，指尖轻轻摩挲其中一片背面，阳光斜照下，一串极细微的数字浮现在表面——像是某种加密坐标。
“这玩意儿……不是随便掉下来的。”他喃喃道。
这些碎片，是他从不同世界带回来的战利品。有的来自梅长苏复生矩阵的核心，有的嵌在地宫冰柱中，还有一部分，则是在那场维度风暴里侥幸留存下来的。
他曾以为只是纪念品，但现在看来，每一片都藏着信息。
谢无妄将碎片摊开，试图排列组合。可它们大小不一、边缘参差，拼接起来如同解开一道混沌谜题。更糟的是，混沌之瞳依旧沉寂，连一丝波动都没有传来。
“靠，系统你这是要罢工到宇宙尽头？”他低声咕哝了一句，随即被头顶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思绪。
【检测到宿主太帅，自动延长假期三十天！】
弹窗悬浮半空，字体闪烁着粉红色光芒，背景音乐还配上了一段《最炫民族风》的前奏。
谢无妄：“……”
他抬手一挥，直接把弹窗拍散成光点。
“别打扰我拼因果律拼图。”
“宿主真会玩，”机械霓凰的残存核心忽然从不远处飘来，声音断断续续，“居然把因果律当拼图。”
谢无妄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机体已经破损严重，只剩下一个金属头颅和半截脊椎还在运作，像个报废的AI玩具。
“你不该死吗？”他问。
“我不死，系统就不完整。”机械霓凰眨了眨眼，义眼发出轻微的滋啦声，“再说，我还得看你怎么把自己送进坑里。”
谢无妄没搭理她，继续低头摆弄碎片。
阳光渐渐倾斜，温度更低了，雪地上结出一层薄霜。他的手指冻得发麻，但仍在尝试拼接那些碎片。终于，在调整到第三十七种排列方式时，星图开始浮现。
微弱的金色光芒从碎片缝隙间溢出，像是夜空中悄然点亮的星辰。一个立体投影缓缓升起，呈现出一座熟悉的建筑轮廓——星际孤儿院。
“果然……”谢无妄眯起眼，“又绕回来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自由的旅人，穿梭于万千世界，改写剧本、重塑命运。可现在看来，他走过的每一个脚印，似乎都被某个更高层级的存在预设好了轨迹。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早就挣脱了系统？”机械霓凰嗤笑一声，“其实吧，你只是换了个笼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