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半跪起来，左手撑地，右手仍死死攥着“逆息香”。
远处战场已不成模样。原本残存的己方队员大多倒地不起，有些人还在抽搐，眼神涣散。萧寒那边的雷网早已熄灭，葫芦碎裂，紫色电弧零星跳跃几下后彻底消失。玄阴老祖站在废墟中央，身形暴涨至三丈高，背后十万阴兵虚影齐声咆哮，每踏一步，大地崩裂，空间震荡。
他转过身，再次看向洛尘。
没有言语，只有压迫性的杀意铺天盖地压来。
洛尘知道，常规手段已经无效。调香、符文、灵力对抗，在这种级别的邪术面前都显得可笑。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香水，瓶身冰凉，映不出任何光。
但他不能退。
他还有一次机会。
只要他还站着，战斗就没有结束。
玄阴老祖缓缓抬手，掌心黑球越缩越小，密度越来越高。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光线弯曲，仿佛连时间和空间都在向那一点坍塌。
洛尘咬紧牙关，将“逆息香”塞进腰间香囊，双手结印，试图调动体内最后一丝灵力。他知道这一击若躲不过，必死无疑。
可他也知道，若不拼，所有人都会死。
黑球离手。
它飞行的速度并不快，却让整个世界仿佛静止。所过之处，地面留下一条真空轨迹，两侧的残垣断壁直接化为齑粉。
洛尘盯着那团逼近的黑暗，手指微微颤抖。
就在黑球距离他只剩十步时，他忽然松开结印的双手，转而摸向香囊深处。
那里，还藏着一小撮未命名的灰烬。是他之前调配“引灵香”时残留的边角料，混合了精血与地脉震频载体。系统曾警告其不稳定，极易引发连锁反应。
他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用，也不知道会不会反噬自身。
但他必须赌。
他将灰烬倒入掌心，用力一握。
掌心血肉破裂，鲜血浸透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