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走到屋子中央，手中多了一瓶淡金色香水。瓶身剔透，内部液体如流动的星砂。
“所以不能等他们动手。”他说，“我们要让他们的计划提前暴露。”
三人同时望向他。
“你打算怎么做？”斥候问。
洛尘晃了晃手中的瓶子：“这瓶‘拟核香’，能模拟灵核共振波。只要有人带着它靠近敌方集结地，就能触发连锁反应——让所有已收集的宝物产生共鸣。”
“那就等于告诉他们，有人闯入了核心区域。”疤脸队长明白过来，“他们会立刻调动力量应对，阵脚大乱。”
“对。”洛尘点头，“混乱中，我们才有机会看清他们的真正布局。”
“可谁去？”队员迟疑，“带着这东西进去，等于送死。”
洛尘看着他们，语气平静：“我去。”
“不行！”三人几乎同时开口。
“你现在是最关键的人。”疤脸队长沉声说，“你走了，没人指挥，也没人调配香水支援。”
“而且你一出事，整个反击计划就断了。”斥候补充。
洛尘没反驳。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香水瓶，轻轻摩挲瓶壁。
片刻后，他开口：“我知道危险。但这件事必须由懂香术的人来做。拟核香不稳定，稍有差池就会提前引爆，普通人带不进去。”
他又看向斥候：“你的听力还没完全恢复，不适合潜行。”
再转向疤脸队长：“你伤未愈，行动受限。”
最后是那名重伤队员，刚想说话，洛尘抬手制止：“你也一样。”
屋内再次安静。
风吹动屋顶残瓦，发出轻微响动。远处传来一声鸟鸣，很快又归于寂静。
良久，疤脸队长开口：“有没有别的办法？比如远程引动？”
“距离太远，信号传不到。”洛尘摇头，“必须有人亲自进入核心圈。”
“那就只能赌。”斥候忽然说，“赌谁能撑到最后。”
洛尘看他。
“我可以试试。”斥候声音低但坚定，“我熟悉地形，也记得路线。只要给我一瓶能屏蔽气息的香水，我能混进去。”
洛尘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问：“你还记得上次任务前我说的话吗？”
斥候一怔。
“我说，活着回来的人，才有资格听下一步命令。”洛尘声音很轻，“我不需要英雄。我需要的是能完成任务的活人。”
他收回视线，将香水瓶收进香囊。
“等天黑。我会再调一瓶辅助型拟核香，降低波动强度，延长作用时间。你们轮流休息，保持状态。”
说完，他盘膝坐下，指尖符文亮起，开始调整配方参数。
疤脸队长靠墙闭目，手仍搭在刀柄上。斥候守在门口，手中香管微微转动。受伤队员靠着墙，慢慢闭上了眼睛。
洛尘低垂着眼，识海中数据不断刷新。
【新任务发布：完善“拟核香·改”配方】
【奖励：高级隐匿类香水“无痕夜露”】
他没急着接任务。而是取出一块空白玉简，将目前掌握的所有情报重新梳理一遍。
五行标记、时间节点、灵纹特征、敌人手段……
每一个细节都被他刻入玉简。这是接下来行动的依据，也是万一失联后的最后线索。
窗外天色渐暗，暮云低垂。
屋内无人言语，只有香雾在空气中缓缓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