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几位主战派长老语塞。
婉清站在角落,始终未动。她只是缓缓抬手,指尖轻抚冰魄剑柄,寒霜自靴底蔓延而出,在地面结成一圈细微的纹路。这是她的表态——只要洛尘前行一步,她便护其半步之外。
那位玉冠女子沉吟良久,终于开口:“即便可行,风险也极高。若改造失败,后果谁来承担?”
洛尘转身,目光扫过众人。
“我。”他说得干脆,“若过程失控,我以自身灵力为引,将其重新封入香囊空间。若最终仍无法驾驭,我愿亲自携它跃入幽冥渊底,永镇封印。”
话音落下,殿内鸦雀无声。
他知道,这些承诺未必足以服众,但他已无退路。香囊上的裂痕还在发热,那种与血玉髓之间的牵引感越来越清晰,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正在苏醒。他不能任其被毁,也不能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片刻后,一位香道长老缓缓点头:“给我三日时间查阅古籍,确认是否有先例。若真有理论支撑……我不反对试行。”
另一人附和:“可设限令——每日仅允许一人进入锁香窟,且必须有三方值守监督。”
讨论再次展开,但风向已然不同。
原本一边倒的销毁呼声被压制,取而代之的是谨慎的权衡与技术层面的探讨。有人开始询问具体香方所需材料,有人提议组建临时监管小组。
洛尘退回偏席,坐下。
他并未放松,反而闭目凝神,识海中已开始推演第一道净化香的配比。梦断草需三分,净世露添五滴,再加入微量星屑粉以稳定能量震荡……每一个数字都在心头反复校验。
香囊的温度仍未降下。
婉清走近,在他身侧站定。她没有说话,只是将一枚冰晶嵌入地面裂缝,形成一道隐秘的感应阵。这是她独有的方式,不动声色地为他布下最后一层防线。
萧寒走了过来,站在另一侧。
“你真打算把它变成香?”他低声问。
洛尘睁眼,琉璃光在瞳底一闪而逝。
“不是变成。”他答,“是唤醒。”
就在此时,香囊猛地一震。
那道裂痕骤然扩张一线,形状扭曲延伸,竟与血玉髓包裹上浮现的新纹路完全重合。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共鸣扩散开来,玉台上的玄冰绢轻轻颤动,仿佛内部之物正在回应。
洛尘伸手按住香囊,掌心传来一阵灼痛。
他低头,看见裂痕中渗出一丝极淡的金色液体,顺着指缝滑落,滴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嗤”声,留下一个芝麻大小的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