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凌风端坐主位,面色平静。陈大疤、柱子、铁头按刀分立两侧,眼神不善。夜枭如同影子般站在角落。地上,跪着三个浑身是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却依旧被牢牢捆绑的身影,正是昨夜被擒的影七、影九、影十三。
钱管事一进门,看到地上那三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腿肚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强撑着站稳,干笑道:“城……城主大人……这是……这是何意啊?这三人是?”
凌风没说话,只是对夜枭微微颔首。
夜枭上前一步,将一叠供词和几件物证“啪”地一声扔在钱管事面前的桌子上。供词上血迹斑斑,详细记录了三人受南沧城指使,潜入黑石城,试图盗窃粮种、行刺城主的经过,并指认钱管事为此次行动的直接指挥者。物证包括影杀门的特制迷烟铜管、淬毒匕首、以及从他们身上搜出的与南沧城联络的密信和金川商会的特殊令牌。
“钱管事,”凌风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千钧压力,“你商会来访,我黑石城以礼相待。你低价售货,惠及百姓,我也承情。奈何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收买守军,窥探粮仓,暗绘地图,如今更是派刺客夜盗粮种,行刺本城主。人赃并获,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钱管事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着,还想狡辩:“城主……城主明鉴!这……这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我金川商会诚心而来,怎会……怎会行此卑劣之事!这三人……这三人我根本不认识!定是有人冒充……”
“哦?”凌风眼神一冷,“你的意思是,我黑石城屈打成招,诬陷于你?”
“不……不敢……”钱管事吓得一哆嗦,感受到陈大疤等人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城主大人饶命!饶命啊!是……是小人鬼迷心窍!是……是南沧城!是南沧城主府逼我这么做的!我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啊!”
他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南沧城,痛哭流涕地求饶。
凌风冷漠地看着他表演,直到他声音嘶哑,才缓缓道:“看在你商会此前确曾让利于民的份上,本城主今日不杀你。”
钱管事闻言,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城主不杀之恩!谢城主不杀之恩!”
“但是,”凌风话锋一转,声音冰寒,“黑石城,不欢迎居心叵测之徒。限你今日之内,带着你商会所有人,立刻离开黑石城境内!你们带来的货物,一半充公,以儆效尤!另一半,准你们带走。日后,若再敢踏足黑石城半步,或行任何对黑石城不利之事,犹如此案!”
他猛地一拍桌子!
“咔嚓!”坚硬的木案应声裂开一道缝隙!
钱管事吓得浑身一颤,屎尿齐流,瘫软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拖出去!”凌风厌恶地摆摆手。
两名城卫军士兵上前,如同拖死狗般将瘫软的钱管事拖出了议事厅。
“老拐叔。”
“在!”
“将此事经过,南沧城与金川商会之阴谋,连同这些罪证供词,详细抄录,再拟一份檄文。遣快马,通报周边所有城邦、商会、势力。让所有人都看看,南沧城是何等嘴脸!”
“是!老汉这就去办!保证让南沧城身败名裂!”老拐兴奋领命。
“疤叔。”
“在!”
“加强边境巡查,尤其是通往南方的要道。严查商队,凡与南沧城、金川商会有密切往来者,提高警惕。但切记,不可无故刁难正常商旅。”
“明白!”
凌风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熙熙攘攘、充满生机的城市。
南沧城的阴谋,暂时被粉碎了。但经此一事,双方已彻底撕破脸。未来的明争暗斗,必将更加激烈。
黑石城的崛起之路,注定荆棘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