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看都没看那三个俘虏,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刚刚被炸开的、黑黢黢的地洞入口。洞口不大,仅容一人通过,边缘还残留着焦黑的爆炸痕迹和散落的碎石。一股浓烈的硝烟味、陈年霉味、以及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混合着硫磺、铁锈和那种独特辐射能量的怪异气息,正从洞内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
蛊虫母体的感知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那股之前在孩子体内察觉到的、以及此刻从洞中散发出的辐射能量,同源同种!其源头,就在这地洞深处!这绝非天然形成!而是人工开凿、并用于隐藏某种东西的秘道!这些刺客,不惜暴露自身,制造巨大混乱,炸开这个入口,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仅仅是为了制造混乱?还是……这地下藏着什么他们必须得到、或者必须摧毁的东西?
“风哥儿……这……这是?”陈大疤走到洞边,探头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独眼中满是震惊和凝重,“粮仓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个洞?这些家伙……是什么人?”
凌风没有立刻回答,他蹲下身,捡起地上那个还在冒烟的简陋爆破筒,仔细看了看。做工粗糙,但火药配比却相当精准,绝非普通流寇或土匪能弄出来的东西。
“灰灰。”凌风低唤一声。
灰灰立刻凑到洞口,湿润的鼻子急促地抽动着,分辨着洞内复杂的气味,喉咙里发出低沉而警惕的“呜噜”声,绿眼睛死死盯着黑暗的深处,全身毛发微微炸起,显然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
“疤叔,”凌风站起身,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这里交给你。全力安抚流民,救治伤者,继续施粥,稳住局面。这三个刺客,押回去,严加看管,等我亲自审问。”
“是!”陈大疤重重点头,知道事情重大。
“柱子,铁头,调一队黑魇卫过来,封锁这个洞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明白!”
凌风最后看了一眼那深不见底、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地洞入口,眼神幽深。
新的麻烦,以最出乎意料的方式,到来了。这隐藏在地下的秘密,或许才是黑石城真正最大的隐患。
粮仓外的空地上,混乱仍在持续,但已在陈大疤和城卫军的强力弹压下逐渐趋于平息。哭喊声、呻吟声、以及兵丁们维持秩序的呵斥声混杂在一起。粥棚被重新扶起,幸存的粥被收集起来,继续分发给惊魂未定的流民,只是秩序更加严格,气氛也更加压抑。
而粮仓侧面的杂物堆区域,则被一股更加凝重的气氛所笼罩。柱子、铁头亲自带着一队十名黑魇卫,将那个刚刚炸出的地洞入口团团围住,冰冷的眼神扫视着四周,杜绝任何闲杂人等的靠近。被俘的三名刺客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了破布,由一队精锐城卫军严密押解着,送往城主府地牢。
凌风站在地洞边缘,目光幽深地凝视着下方那片深邃的黑暗。洞口的直径约三尺,边缘参差不齐,有明显的爆破和挖掘痕迹,显然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人工开凿后又刻意掩埋堵塞,刚刚被那伙刺客用火药重新炸开。一股股带着凉意的、混杂着硝烟味、泥土腥气、陈年霉味以及那种令人极其不适的微弱辐射能量的空气,从洞内持续不断地涌出。
蛊虫母体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触须,向下蔓延探索。然而,这洞穴似乎极深,或者内部结构特殊,感知在深入一段距离后便受到了明显的干扰和阻碍,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确定知具体细节。
“风哥儿,”陈大疤安排好了外面的善后事宜,快步走了过来,独眼看着那黑黢黢的洞口,面色无比凝重,“流民暂时稳住了,伤者也都在救治。但这洞……看样子不像是一两天能挖出来的!钱万通那老狐狸……难道早就知道?或者……这根本就是他搞的鬼?他在粮仓底下挖这么个洞想干什么?”
凌风微微摇头:“不像钱万通的手笔。他若早有此洞,转移财物、秘密出入岂不更方便?何至于仓皇逃跑时被我们堵个正着。这洞……年代似乎更久远些。更像是……前朝,或者七杀军留下的东西。”他想起了城主府地下那个祭坛和秘道。
“七杀军?!”陈大疤瞳孔一缩,手按上了刀柄,“那帮阴魂不散的杂碎!难道
“不清楚。但那些刺客,目标明确,行动果决,训练有素,不像普通势力能培养出来的。”凌风沉声道,“他们不惜暴露,炸开此洞,绝非仅仅制造混乱那么简单。
他沉吟片刻,心中已有决断。未知即危险,但绝不能放任不管。必须尽快弄清
“疤叔,你继续留守上面,维持大局,警惕可能存在的后续袭击。”
“是!”
“柱子,铁头。”
“在!”
“准备火把、绳索。调一队……不,两队黑魇卫过来。”凌风下令。对于探索这种未知而危险的秘穴,没有比绝对服从、无畏生死、且力量远超常人的傀儡士兵更合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