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油渣给念儿当零嘴。”凌慧把炼好的油渣盛进一个小陶碗里,撒了点盐,“刚出锅有点烫,凉了再吃。”
念儿早就等不及了,拿着个小勺子,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块放进嘴里,酥脆的油渣在嘴里“咔嚓”作响,咸香中带着牛油的醇厚,好吃得她眼睛都眯起来了:“太香了!比红薯干还好吃!”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凌萍笑着给她递了块玉米饼,“光吃这个噎得慌,就着饼子吃。”
下午的太阳挺好,凌风把腌好的牛肉块用细麻绳串起来,挂在新搭的熏房里。肉块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木架,红肉黄脂在阳光下泛着油光,看着就喜庆。他往熏房里点燃松针和柏树枝,淡蓝色的烟雾从房顶上的小口飘出去,带着松脂的清香,在峡谷里弥漫开来。
“这肉得熏足一周,每天早晚各烧一次火,不能断。”凌慧站在熏房门口,仔细检查着每块肉,“火不能太大,不然外面熏焦了,里面还没入味。”
“知道了,我记着呢。”凌风往火堆里添了些干柴,“等熏好了,一块挂在外面,一块收起来,保证吃到开春都新鲜。”
凌萍在旁边帮忙,把切好的带骨牛肉用盐和香料腌好,装进陶罐里密封起来。“这种带骨的适合炖,等冬天冷的时候,炖上一锅,连汤带肉吃下去,浑身都暖和。”
念儿也没闲着,拿着个小布袋子,把凌慧做好的肉丸子装进去。这些丸子炸得金黄酥脆,是用碎牛肉和红薯粉做的,咸香可口,装在袋子里,随时随地都能吃。
“这个给舅舅装着,上山打猎的时候吃。”念儿举着装满丸子的袋子,踮着脚往凌风怀里递,小脸上沾着点面粉,像只花脸猫。
“谢谢念儿。”凌风接过袋子,往嘴里扔了一颗,酥脆的丸子在嘴里化开,肉香混着红薯粉的甜,好吃得很,“萍儿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凌萍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继续装丸子:“是姐教得好。”
太阳西斜时,所有的牛肉都处理完了:熏房里挂满了待熏的肉块,陶罐里装着炼好的牛油和腌好的带骨牛肉,布袋子里装着酥脆的肉丸子,还有些新鲜的牛肉被凌风收进了空间,留着平时现吃。
“这下可算踏实了。”凌慧看着满满一熏房的肉,长长地舒了口气,“就算下一个月的雪,咱们也有肉吃,不用啃干饼子了。”
“还有粉条呢。”凌风笑着说,“等雪再下大点,咱们就用新熏的牛肉炖粉条,放几块冻豆腐,保证香得你想多吃两碗饭。”
“好呀好呀!”念儿举着小手欢呼,嘴里还嚼着油渣,小脸蛋油光锃亮的。
晚饭吃的炖牛肉,用的是带骨的新鲜肉,炖得烂烂的,肉一抿就脱骨,汤里还煮了些萝卜和土豆,吸足了肉香,好吃得让人舔碗。念儿捧着小木碗,连汤都喝了个精光,最后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靠在凌萍怀里直打饱嗝。
“吃饱了就睡会儿,等下醒了再给你讲故事。”凌萍轻轻拍着她的背,哼起了简单的歌谣。
凌慧坐在灶膛前,往里面添了些柴,火光映着她脸上的笑意,温暖又踏实。凌风靠在洞口,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熏房里的烟雾还在袅袅升起,和傍晚的炊烟混在一起,像幅朦胧的画。
他想起刚搬来峡谷时,啥都缺,顿顿吃野菜粗粮,能吃上块肉就算过节。如今熏房里挂满了肉,陶罐里盛满了油,连念儿的小布袋子里都装满了肉丸子,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夜风从栅栏缝里钻进来,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山洞里的暖意。凌风往火塘里添了根柴,火星子窜起来,照亮了洞壁上挂着的腊肉和草药,也照亮了家人恬静的睡颜。他知道,这个冬天,他们一定能过得安稳又暖和,就像这灶膛里的火,永远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