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喺丛林度>与<诗国行>的诗学省思》
——存在之思与语言之维
文\/文言
引言:粤语诗的双重镜像
粤语作为\"活态的古汉语标本\",其九声六调的语音体系与中古汉语一脉相承。在杜甫《登岳阳楼》的粤语吟诵中,\"楼[u4]、浮[fau4]、舟[zau1]、流[u4]\"的韵脚完美契合,印证了粤语对古典诗律的忠实传承。这种语言特性在树科的《喺丛林度》中转化为独特的诗学张力——当现代口语\"企喺度,食喺度,瞓喺度\"以粤语特有的入声短促节奏重复时,既保留了古汉语的语音质感,又构建出存在主义的生存图景。
一、语言牢笼中的存在之思
1. 重复结构与存在困境
诗中\"喺度\"的十二次复沓,形成索绪尔所谓的\"语言牢笼\"。这种结构主义视角下的能指狂欢,恰似海德格尔笔下的\"此在\"被抛入世的困境。当\"谂谂啲呢度嘅嘢\/谂谂啲唔喺呢度嘅嘢\"的思辨在诗行间流转,读者仿佛看见加缪笔下的西西弗斯,在\"走定系唔走\"的悖论中永劫回归。
2. 空间隐喻的解构
\"山睇山高,人睇有冇\"的对仗,暗合列维-斯特劳斯的二元对立结构。这里的\"睇\"(看)既是视觉行为,更是权力关系的投射。正如福柯的\"全景监狱\"理论,当\"我哋齐齐哋你睇睇佢\/佢哋噈睇睇我哋\"时,空间转化为福柯式的规训场域。
二、语言革命与诗学重构
1. 方言书写的政治性
在\"普通话优先\"的语言政策下,粤语诗的坚持具有德勒兹所谓的\"少数文学\"特质。诗中\"嘟唔系谂唔谂\/要唔要嚟同唔嚟嘅\"的语法变异,恰似巴赫金所说的\"狂欢化语言\",在解构标准语权威的同时,重构了方言书写的可能性。
2. 陌生化手法的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