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就立刻恢复了原有的挺括和光泽,丝毫看不出被处理过的痕迹。
但斯内普却能感觉到一种微弱的,稳定的防护魔法波动,正从布料上极其缓慢的散发出来。
做完这一切,霍恩佩斯才微微颔首,似乎真正松了口气。
斯内普全程也只是沉默地看着,没有阻止,也没有再追问。
他心中的猜测,也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霍恩佩斯·雷昂勒,这个失去了与他在这个世界十几年相处记忆的孩子。
一场轮回,或许他依旧保留了属于异世界的那段记忆,依旧记得源自那本《哈利·波特》原着的部分剧情。
因为那段记忆,他总能发现并试图规避某些特定的危险。
一时间,这种感觉让斯内普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像打翻了五味瓶。
一方面,有一种被默默守护、被放在心上的隐秘悸动,如同黑暗中微弱却执拗的星火。
另一方面,则是深深的无力与苦涩。
明知眼前这个灵魂就是他跨越生死界限也要寻找的人,却因为一场几乎堪称彻底的轮回和记忆的缺失,只能被困在冰冷的师生关系之中,连一句真实的关切都无法坦然表达。
但活着总比彻底的消亡要好,他无数次这样告诫自己,用理智强行压下翻涌的情感。
可内心深处,那份卑微的渴望,渴望对方能记起哪怕一丝一毫属于他们的过往。
而这样的念想就像一枚深埋的种子,在不见天日的心土中,顽强地存活着。
两人之后依旧进行了一些关于某种冷门解毒剂,与曼德拉草哭声麻醉特性结合可能性的探讨,气氛看似恢复了学术的平静。
最后,霍恩佩斯仔细检查了斯内普腿上已经愈合得只剩下一道淡粉色疤痕的伤口,确认了他不再需要任何特殊处理。
完成这最后一次“监督”后,他也在渐深的暮色中离开了地窖。
斯内普站在窗前,望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对明日到来的魁地奇比赛,其实兴致并不算高。
可以说,要不是是斯莱特林应对格兰芬多,或许他都不太想要出席,但没办法,谁让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而且那个波特小子,好吧,他其实是对那段原剧情已经没有过多的印象了,除了知道波特是救世主,未来的自己仍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依旧会死于伏地魔之手时,他对当初在罗斯林恩记忆中看过的记忆已经基本没什么深刻的印象了。
又或许是有点,毕竟摄神取念完的当天晚上睡觉,他就将那些东西记了下来,以前还会没事就翻翻,但从罗斯林恩死的那一刻起,他似乎好多东西都不曾触碰了。
至于那些东西的归处,自然是他为了不想扰乱自己的心情,早早就将东西放回了蜘蛛尾巷房子的某处角落。
——
第二天,魁地奇球场变成了喧闹的海洋。
晴朗的冬日天空下,看台被四个学院的学生挤得水泄不通,而色彩鲜艳的院旗,正迎风招展。
欢呼声、呐喊声、歌声和喝倒彩的声音,逐渐汇聚成震耳欲聋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城堡的塔尖。
格兰芬多的红色与金色和斯莱特林的绿色与银色,在看台上就仿佛形成了鲜明的对峙,好似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兴奋与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