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心里有了数:木青山不是被绑架,是主动躲走的——他知道叛党在找陶罐,也知道自己藏不住,干脆把陶罐送走,自己拎着关键东西(黑布包里的金属物件)躲起来,还故意留了“去外地收古董”的话,给追查的人留线索,又不让叛党起疑。
他掏出手机,翻出赵武的号码,快步走到老街口的僻静处拨通——电话刚通,就直接说:“赵武,派阴兵去东郊老街15号青山堂,查木青山的阴气轨迹。他正月初五走的,叛党(黑袍人)昨晚还在这儿出现过,你让阴兵重点查后巷,还有他可能去的方向。”
赵武的声音在电话里有点嘈杂,像是在阴司办事处调配阴兵:“刚接到阿青(阴兵小队长)的消息,他们在青山堂后巷的墙根下,发现了淡黑气残留——和之前望川桥叛党的煞气一致,轨迹往西郊废弃工厂的方向去了,但气息太淡,被风吹散了不少,暂时定位不到具体位置。”
“西郊工厂?”林风想起之前查木氏工艺时,老周提过木青山的作坊曾在西郊,“让阴兵盯着工厂周边,重点查地窖、仓库这些隐蔽的地方,木青山大概率藏在那一带。另外,让阿青留意有没有‘金属物件’的阴气——木青山走时拎着黑布包,里面有金属东西,可能是瑞王墓的钥匙或者残图。”
“明白,我这就跟阿青说。”赵武应下,又补充了句,“阴司那边传来消息,玄清(阴河巡查使)明天就能到南城,到时候可以让她用‘阴河罗盘’帮着定位,那玩意儿能追踪和阴河相关的气息,比阴兵的追气符好用。”
挂了电话,林风往回走,路过青山堂门口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门缝里夹着点什么——不是灰尘,是半张泛黄的纸条,边缘被风吹得卷起来。
他蹲下身,小心地用指尖把纸条抠出来——纸条只有指甲盖大小,上面用炭笔描着模糊的线条,像是个通道的截面图,最边缘画着个小小的勾形印记,和乐乐画的“瑞王府符号”的边角完全重合。
是地宫通道图的残角。
林风捏着纸条,心里彻底明了:木青山不仅知道瑞王墓,还画了地宫图,他把陶罐送走、自己躲起来,根本不是单纯避祸,是在保护这些线索——等着有人来查,等着有人能阻止叛党找瑞王印、乱阴河。
“小伙子,你还没走啊?”王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担忧,“我劝你别找木老板了,那黑袍人看着就不是好人,别惹祸上身。”
林风回头笑了笑,把纸条揣进兜里:“谢谢您,王婶,我知道了。”他没多说,转身往老街外走——现在不是纠结纸条的时候,得赶紧等赵武的消息,找到木青山,才能知道陶罐内壁的地图残痕、瑞王墓的入口,还有叛党真正的目的。
风又刮起来了,卷起地上的碎纸,贴在青山堂的门板上。王婶站在杂货店门口,看着林风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屋,把案板上的碗又擦了一遍——老街的日子本该平平静静,可自从木老板摆弄那个黑陶罐开始,就越来越不对劲了。
而林风走出老街,掏出手机给苏芮发了条消息:“乐乐接触的陶罐,是木青山故意送到学校的,他知道陶罐有问题,现在躲起来了,叛党在找他。你看好乐乐,别让他接触任何和瑞王相关的东西,等我消息。”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林风摸了摸怀里的陈玄旧令牌——令牌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他手里的纸条残角,也像是在提醒他,东郊老街的这摊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