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这个号码。”林风把手机递给张海峰,“查清楚是谁打的。”
老周蹲在地上,用镊子从墙角夹起张烧剩的黄纸。纸灰是黑色的,边缘还留着点红,上面有个模糊的字,像是“陈”。
“阴符纸。”老周的脸色沉了,“跟陈玄用的阴符纸一样,只是这张没烧透。”
陈字?林风往黄纸的方向看,纸灰旁有个小小的火堆,像是刚烧过不久。刘梅的魂体只会用阴气,不会烧符纸,这黄纸肯定是别人留下的。
“有人在跟着刘梅的魂。”林风的声音冷了些,“或者说,有人在利用她的魂杀人。”
就在这时,出租屋的门突然“吱呀”响了声。
林风猛地回头——门口的湿脚印突然动了,像有只看不见的脚在地上走,慢慢往门外退。镇魂令的青光里,隐约能看见个穿蓝布衫的虚影,正往巷口飘,魂体比在王强家时淡了些,像是消耗了太多阴气。
“刘梅!”林风喊了声,追出去。
虚影在巷口顿了顿,没回头,只是往清河县的方向指了指,然后慢慢消散在夜色里,只留下串淡白的魂迹,像条被风吹散的线。
“她在给我们指路。”小翠飘到林风身边,手里的阴气镜还亮着,“清河县肯定有线索。”
张海峰走过来,手里捏着刚查的资料:“赵磊十年前在清河县打工,跟王强是工友。”他顿了顿,指节捏得发白,“刘梅失踪的那天,赵磊也在清河县。”
林风的心跳漏了一拍。
王强,赵磊,十年前都在清河县,都认识刘梅,都有家暴前科,现在都被刘梅的魂体杀死在密室里。这绝不是巧合。
“还有这黄纸。”老周把纸灰装进证物袋,“上面的‘陈’字,跟陈玄阴符上的字体一样。我怀疑,陈玄的人在利用刘梅的怨魂,清理十年前的知情人。”
林风往清河县的方向看——夜色里,那边的阴气像块黑云,压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他摸了摸兜里的黑羽毛,羽毛尖突然微微动了下,指向清河县的方向,和刘梅指的一模一样。
“张海峰,安排人查十年前清河县的失踪案。”林风往警车的方向走,“重点查王强、赵磊和刘梅的关系,还有陈玄的人在清河县的活动。”
“好。”张海峰点头,又往出租屋的方向看了眼,“这刘梅的魂……真就这么一直杀下去?”
林风沉默了。他知道刘梅的执念,可再这么杀下去,她的魂体迟早会散,到时候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而且陈玄的人还在背后搞鬼,说不定下一步就是利用刘梅的魂体炼邪术。
“得找到她的尸骨。”林风低声说,“让她入土为安,执念才能消。”
警车发动时,林风往巷口看了眼——那串湿脚印还在地上,像条长长的泪痕,从出租屋一直延伸到巷口,最后被晨露打湿,慢慢淡了。
离天亮还有两个钟头。
他摸了摸兜里的镇魂令,令牌的青光里,刘梅的名字旁标着“怨未消”,后面多了个小小的“清”字,像是在催促他快点去清河县。
林风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警车像支离弦的箭,往清河县的方向驶去。窗外的树影往后退,像无数个被家暴的女人,在夜色里无声地哭。
他知道,这起连环案只是个开始。刘梅的魂,十年前的失踪案,陈玄的阴谋……所有的线索都往清河县绕,像张收紧的网。
而他必须在网收紧之前,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