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茶水间的晨光斜斜切过百叶窗,在瓷砖地面投下斑驳的光条。林风握着保温杯推门而入时,张海峰正背对着他站在咖啡机前,警服后襟沾着块可疑的咖啡渍。
“林队,来杯美式?”张海峰没回头,指尖敲了敲咖啡机按钮。
林风注意到台面上摆着两包拆开的烟,一包玉溪,一包中南海。张海峰很少在办公室抽烟,这是刻意营造的“非正式场合”信号。
“张队找我?”他接过滚烫的纸杯,杯壁上的水珠渗进指缝。
张海峰转身,警徽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最近失窃案盯得紧,是不是发现啥特殊情况了?”他递出玉溪,烟盒边缘磨得起毛。
林风犹豫着接过烟。打火机“咔嗒”窜起蓝焰时,他瞥见张海峰左手无名指内侧有道淡褐色疤痕——那是三年前追捕毒贩时被硫酸溅到的。
“确实有点……”他斟酌着措辞,“不对劲的气场。”指尖摩挲着杯沿,“可能和半年前那个饿死的小孩有关。”
张海峰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笑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翻到某页推过来:“2018年南郊纵火案,现场所有监控录像都显示起火点在厨房,但法医在死者肺部发现了碳化的纸钱灰烬。”
林风瞳孔微缩——纸钱灰烬不可能在厨房高温中残留。
“后来呢?”
“案子结了。”张海峰弹了弹烟灰,“但我私下查过,死者家属说请过道士做法事。”他压低声音,“法医在报告里写‘疑似超自然现象’,第二天就被调到户籍科了。”
咖啡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林风下意识转头。再转回来时,张海峰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小石头的案子我当时也盯过,现场没打斗痕迹,尸检报告却写着‘胃黏膜有腐蚀性损伤’。”
“腐蚀性损伤?”林风皱眉,“可卷宗里写的是饥饿衰竭。”
“对。”张海峰指了指笔记本,“法医老周私下跟我说,尸体嘴里有股檀香味,像寺庙里烧的香。”他突然凑近,“你猜后来怎么着?”
林风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混着咖啡香:“报告被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