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武士离去后的第七天,青云山下来了个不速之客。这是个背着药篓的游方郎中,衣衫破旧却目光如炬。他在山门前拦住砍柴归来的林凡,递上一株枯黄的草药。
小友可识得此物?郎中的声音沙哑如秋风扫过落叶。
林凡接过草药细看,瞳孔微缩。这看似寻常的甘草,叶脉中竟流动着守望者特有的法则符文。
前辈是?
叫我药郎便好。郎中取下药篓,里面满是类似的草药,守望者第九席,司掌万物枯荣。
林凡不动声色地握紧柴刀。药郎却笑了,随手拔起脚边一株野草。枯黄的草叶在他掌心焕发生机,开出一朵小花。
不必紧张。我与其他执法官不同,更爱观察生命的韧性。
药郎将小花别在林凡衣襟上,花朵散发的生机竟让林凡多年未动的修为瓶颈隐隐松动。
看那边。药郎指向山腰的菜园。
正值深秋,园中蔬菜却长势旺盛。更奇特的是,每片菜叶上都自然生长着大道纹路。
这就是我来的原因。药郎目光深邃,你们的平常之道,正在改变宇宙根基。
林凡心中一凛。难道这种改变会引来更大灾祸?
药郎看出他的担忧,轻轻摇头:是好事。死水才会腐臭,宇宙需要新鲜的。
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竟是星光点点。林凡这才发现,药郎身上布满细密裂痕,像是随时会碎裂的瓷器。
时间不多了。药郎抹去嘴角星辉,其他执法官正在苏醒,他们不会像我这般宽容。
说罢,药郎化作漫天光点消散,只留药篓在原地。林凡打开药篓,里面除草药外,还有一卷竹简。竹简上记载着守望者内部的分歧,以及一个惊人秘密——
原来守望者并非铁板一块。以第七执法官为首的守旧派坚持原始法则,而以药郎为首的革新派则认为道应随世而变。双方争执万年,即将迎来最终对决。
而你们,就是这场对决的关键。竹简最后一行字发出微光。
当夜,林凡召集全体弟子。他没有隐瞒危机,而是带着众人照常劳作。只是这次,每个动作都带着特别的韵律。
师兄,我们在做什么?小道童一边扫地一边问。
扫地。林凡微笑,但也在清扫天地间的淤塞。
果然,随着清扫进行,整座山的灵气流动更加顺畅。更神奇的是,万里外几处灵气枯竭之地,竟然重新焕发生机。
三个月后的月圆之夜,危机终于降临。
夜空突然变成赤红色,九轮血月当空。月光所照之处,草木凋零,河水干涸,连时间都变得粘稠。
法则重写,开始。九个声音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