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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龙巡川渝与雏鹰瞰疆(1 / 2)

丧尸爆发第十年,公元2036年6月15日,星期二,晴。

地点:重庆市江北国际机场(世安军西南战区航空管制中心)。

正午的骄阳如同熔化的白金,毫无怜悯地灼烤着“磐石”航空管制中心广阔开阔的停机坪。空气在高温下扭曲蒸腾,连远处的山峦轮廓都显得模糊不定。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如同滚雷般碾过地面,震得人胸腔发麻,盖过了远处城墙之外隐约传来的、被层层削弱却依旧顽固的丧尸嘶鸣。气流被强大的推进力疯狂搅动、压缩,形成肉眼可见的湍流,吹得地面人员深灰色的制服猎猎作响。

在无数道敬畏目光的聚焦下,世安军最高统帅李峰的专属座驾——“鲲鹏”号重型战略指挥专机,正缓缓滑入主跑道。这是一头线条流畅、体量惊人的空中堡垒,通体由高强度钛合金与特种陶瓷复合材料打造,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双翼舒展,如同垂天之云,引擎短舱下方喷涂着巨大而威严的金色龙纹徽记——蟠龙环绕着磐石利剑,在炽烈的阳光下折射出令人不敢直视的耀眼光芒。这枚徽记,是半个南中国废墟之上秩序与生死的象征。

专机前方宽阔的停机坪上,上百名重庆市军政两界的核心官员,如同接受检阅的黑色岩石阵列,肃然挺立。队列最前方,西南战区司令赵铁柱与重庆市民政委员会主席周文彬并肩而立。赵铁柱身形挺拔如松,穿着笔挺的深灰色将官常服,肩章上的将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面色肃穆,右手五指并拢,抬至太阳穴,行着最标准的磐石军礼。周文彬则身着深色行政夹克,身形略显清瘦,但眼神同样坚定,他保持着微微颔首的姿态,双手交叠置于身前,姿态恭敬而庄重。

他们身后,军官们身着统一制式军装,臂章上磐石徽记冰冷;文职官员们则穿着深色正装或行政夹克,每一个人都挺直了腰背,目光聚焦在那缓缓移动的庞然大物上。整个队伍鸦雀无声,只有引擎的咆哮和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弥漫。这份庄严与敬畏,并非完全源于权力的威压,更源于过去几天里,这位最高统帅以近乎苛刻的标准,重新为他们勾勒出的“官员”画像。

李峰的身影出现在“鲲鹏”号特制加厚防弹舷窗后。他并未穿那身标志性的深灰色立领军装,而是一身剪裁合体的炭灰色休闲西装,内搭黑色高领衫,少了几分战场硝烟味,多了几分掌控全局的沉稳。他深邃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那片整齐划一、如同黑色礁石般静默的送行队伍,掠过赵铁柱紧绷的嘴角和周文彬微微湿润的鬓角,随即投向更广阔的视野。

透过高清晰度的复合视窗,脚下这座浴血重生的山城清晰地铺陈开来。加固过的摩天大楼如同钢铁森林,在高墙环抱下倔强生长;盘山而上的街道车流如织,是末世中顽强搏动的血脉;巨大的垂直农场穹顶在阳光下反射着淡绿色的光晕;远处嘉陵江与长江交汇处,新建的港口吊臂林立……李峰的目光在掠过一片低矮的棚户区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记忆的碎片瞬间闪现:

? 三天前,渝中区七星岗棚户改造区。 狭窄、阴暗、散发着潮湿霉味和劣质燃料气味的巷道里,他穿着最普通的深色工装外套,如同一个沉默的观察者。他看到赵铁柱带着两名参谋,站在一处被违规搭建堵塞的消防通道前,被几个情绪激动的住户围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唾沫横飞地控诉邻居侵占公共空间;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满脸焦虑,担心拆掉自家的雨棚无处安身。赵铁柱没有厉声呵斥,也没有让卫兵粗暴推开人群。他只是皱着眉头,耐心地听着,不时打断,用带着浓重北方口音的重庆话询问细节,最后指着旁边一处标注为“临时安置点”的加固板房:“拆!必须拆!堵通道就是堵活路!但拆了你们的窝,今晚睡哪?看到没?那边过渡房,先搬过去!补偿按规矩来,少你一斤粮食,老子拧了后勤处长的头!” 他那粗豪的嗓门压过了嘈杂,带着不容置疑的执行力,却也给了明确的出路。人群的怨气在他这种蛮横又实际的作风下,竟奇异地平息了不少。

? 昨天下午,沙坪坝区新移民登记点外。 灼热的太阳烘烤着临时撑起的遮阳棚。几十个衣衫褴褛、满脸风尘、眼中带着茫然与戒备的外来幸存者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周文彬没有坐在凉爽的登记大厅里,而是蹲在遮阳棚的边缘,和一对抱着婴儿、满身污垢的年轻夫妇平视着交谈。他手里拿着登记表格,耐心地解释着“良民证”的办理流程、临时居留点的管理规定、获取基础劳动换取口粮的途径。汗水浸湿了他浅色衬衫的后背,他毫不在意,甚至还掏出自己的水壶递给嘴唇干裂的年轻父亲。当听到对方担忧孩子生病无处医治时,他指着不远处一个挂着红十字的简易诊疗棚:“看见没?先去那儿登记领个号,免费的!孩子要紧!” 他温和而清晰的解释,像一剂定心丸,安抚着流民们惊恐不安的心。

并非所有官员都如此尽责,李峰犀利的目光也捕捉到了几个依旧试图躲在办公室阴影里、对墙外的苦难充耳不闻的身影。但赵铁柱和周文彬所展现出的,正是他此刻俯瞰这座城市时,内心泛起那丝“满意”的根源——权力,并非高高在上的恩赐,而是深深扎根于泥土的责任。 他的官员,应当是行走在居民之间、沾染着烟火气、敢于直面问题、解决问题的人,而非端坐于云端、等待他人仰望请示的泥胎木偶。山城的稳固,不仅在于磐石壁垒的坚硬,更在于这千丝万缕、深入基层的秩序根系。

专机引擎的轰鸣陡然加剧,强大的推背感传来。“鲲鹏”号庞大的机身开始加速,在跑道上留下一道道滚烫的热浪痕迹,最终昂首刺破苍穹,将山城和那片黑色的送行方阵越来越远地抛在下方。

机舱内,气压平稳后,瞬间恢复了极致的宁静。高效的隔音材料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只剩下中央空调系统低沉稳定的嗡鸣。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实木和顶级雪茄烟草混合的沉稳气味。

李峰收回俯瞰的目光,转身走向专机核心区域——他的空中办公室。这是一处独立且高度安全的隔舱,整体色调为深灰与暗金,低调奢华。一张巨大的、由整块高强度钛合金框架支撑的黑色办公桌占据中心位置,桌面光滑如镜,边缘镶嵌着暗金色的龙纹线条,与机身徽记遥相呼应。桌面上,并非冰冷的全息投影,而是略显复古却承载着最高机密的厚重纸质文件——卫星侦察图片、北方五大势力动态分析、复兴会张家口基地最新布防图、火种舰队“破晓”技术转移进度报告、各战区资源消耗月度汇总……每一份文件上都打着醒目的密级印记,如同权力的沉重砝码。

他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随意搭在宽大舒适的航空座椅靠背上,然后坐了下来。座椅完美包裹着身体,提供着无与伦比的支撑感。他抽出最上面那份关于甘肃张北原傀儡政权稳定性的评估报告,深邃的目光落在纸页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分析上,眉头微蹙。张北原的恐惧能维系多久?西北那些如狼似虎的马家军旧部和桀骜不驯的流民武装,会甘心被一个“弑主者”统治吗?他需要更精确的判断。

就在李峰沉浸在冰冷的数据与战略推演中时,机舱的另一端,靠近特制强化观察窗的区域,却洋溢着截然不同的惊奇与喧闹。

“哇——!爸爸快看!舱的宁静。他整个小脸几乎都贴在了巨大的、如同IAx屏幕般的防弹观察窗上,鼻尖压得扁扁的,呼出的热气在白亮的特种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雾。六岁的孩子,睁大了那双遗传自父亲的、此刻却盛满纯真惊叹的乌黑眼眸,贪婪地俯瞰着机翼之下的壮丽画卷。

李承安虽然竭力想模仿父亲的沉稳,但终究是个九岁的孩子。他站在弟弟身边,小手也紧紧扒着窗框,努力维持着仪态,但微微张开的嘴巴和亮晶晶的眼神,同样泄露了他内心的震撼。“好多……好多城墙围起来的地方!刘伯伯,这些都是我们世安军的吗?”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依旧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颤音。

刘振东那高大壮硕的身躯就立在两个小家伙身后,如同守护幼崽的熊罴。听到问话,他那张粗犷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自豪的光彩,洪亮的嗓门在安静的机舱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哈哈!那当然!承安承俊,你们看仔细喽!” 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指点着下方飞速掠过的山河大地,动作幅度大得差点刮到旁边王小虎的脑袋,“瞧瞧!瞧见那山窝窝里冒尖的没?那是达州要塞!铜墙铁壁!再过去,看到那条反光的带子没?嘉陵江!边上那个大家伙,就是南充堡垒!嘿!还有那边!山头上像个大齿轮盘的,广安兵站!全是咱们的!都是将军带着咱们这些老兄弟,一刀一枪,从死人堆里、从丧尸嘴里、从那些狗娘养的军阀土匪手里,硬生生抠出来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