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漏着雨,铁锈味混着浓烈的血腥味飘进鼻腔,电次皱着眉,刚想转头询问身边的黑道成员,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把刀刃从背后贯穿他的腹部,连带着怀里的波奇塔一起刺穿。
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电次低头,看着胸前露出的刀尖,疼痛如同潮水般淹没他,怀里的波奇塔发出微弱的呜咽,头顶的电锯齿轻轻颤动,却再也没力气转动。
“嗡——”一阵诡异的气流声响起,一个怪异的身影悬浮在工厂中央——那是丧尸恶魔,只有人体的上半身,没有头颅和双手,胸口却并排长着两张扭曲的脸,眼球浑浊,嘴角淌着黏液;它的腹部被生生剖开,肠子像黑色的藤蔓,一端连在自己体内,另一端缠绕着周围的黑道成员。
那些人双眼空洞,动作僵硬,显然早已沦为被操控的丧尸,印证着丧尸恶魔“无头失智、开膛进食”的恐怖形态。
“恶魔猎人都该死,先从你开始。”丧尸恶魔的声音从两张脸里同时挤出,沙哑得像生锈的铁片摩擦。
下一个画面,垃圾箱里堆满了残肢。电次的意识在混沌中漂浮,他能感觉到自己和波奇塔被肢解,身体的碎片混着雨水和垃圾,散发着恶臭。
回忆如同走马灯般闪过:父亲留下的巨额债务、卖器官换钱的日子、顿顿吃不上热饭的窘迫……如果不是波奇塔当初出现,用恶魔的力量帮他活下去,他早就在某个寒冷的冬夜死去了。
“电次。”波奇塔的声音突然在意识里响起,温柔得像小时候母亲的手,“还记得我们的契约吗?”
电次的意识猛地清醒——他和波奇塔约定过,如果有一天自己即将死去,就让波奇塔占据自己的身体,活下去。
“融合吧。”波奇塔的声音带着坚定,“我来当你的心脏,帮你继续活下去。”
“为什么……”电次的意识在黑暗中颤抖,想问波奇塔为何要牺牲自己,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想要电次的梦想实现。”波奇塔的声音依旧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黑暗里,微光骤然亮起。波奇塔的身体化作温热的肉泥,如同溪流汇入大海,缓缓融入电次残存的躯体碎片中。
垃圾箱内,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断裂的骨骼发出“咔咔”的愈合声,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般的灼热中重生——胸腔里,一颗温暖的心脏开始剧烈起搏,跳动声如同战鼓,那是波奇塔的形态,是他们共同活下去的证明。
“波奇塔……”电次的意识彻底回笼,眼眶滚烫,“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心脏疯狂鼓动,血液在血管里沸腾,汹涌的杀意从骨髓里喷涌而出。电次猛地抬手,攥住胸前凸起的拉环,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唰!”拉环被狠狠扯下,刺耳的电锯轰鸣声瞬间撕裂雨夜,光芒从他的头部与双手迸发!
他的头颅化作旋转的电锯,齿轮上沾着细碎的血肉;双手变成长长的电锯刃,锯齿高速转动,泛着冷冽的寒光。
“砰!”电次一脚踢飞垃圾箱盖,金属盖在空中划出弧线,他纵身跃出,双脚落地时溅起一片血污与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