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小时后,下属却带来了失望的结果:“司令,对方的黑客技术极高,我们查到的所有Ip都是伪造的,根本无法锁定真实位置。”
碇源堂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神秘少女的声音、碇唯的影子、SEELE的试探、渚薰的到来、御神言的威胁……无数线索在他脑海里交织。他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合作者是敌是友,但他清楚,这场围绕“人类补完计划”的博弈,已经进入了更危险的阶段。而他,必须牢牢掌控住所有棋子,哪怕代价是掀起更大的风暴。
下雨天的第三新东京,像被泡在冷水里的旧照片。街道上空空荡荡,断裂的路灯歪斜地立在路边,墙面布满弹孔与焦痕,未修缮的战斗痕迹随处可见——鸟天使那场大范围心灵入侵后,连庇护所里的平民都难逃精神污染,如今只剩少数战斗人员与必要工作人员留守,整座城市安静得能听见雨水敲碎在碎石上的声音。
碇真嗣撑着一把黑色雨伞,独自走在无人的人行道上。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凉意在脚踝蔓延,可他却没心思在意——看着眼前残破的城市,自责像潮水般裹住他,总觉得是自己的不足,才让这里变成了这副模样。他想散散心,却越走越闷,连呼吸都带着雨水的凉意。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哼唱声穿透雨幕,是《欢乐颂》的旋律,在空旷的街道里显得格外清晰。碇真嗣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路中央,有个少年正不打伞在雨中漫步。
那是个极具辨识度的少年——浅银白色的短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几缕发丝垂落,反而衬得他脸庞愈发精致;赤红色的瞳孔像淬了火的宝石,明明带着温柔的笑意,却又透着一种不属于尘世的神秘,仿佛能看透人心底的所有秘密。他的面容兼具中性化的美感,鼻梁挺直,唇线清晰,既没有过分的锐利,也没有柔和的怯懦,恰到好处地平衡在少年的清透与神性的超脱之间。
他穿着一身洁白的学生制服,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里面个性的橙色t恤,鲜亮的颜色在灰蒙蒙的雨景里格外醒目,既打破了白色的单调,又衬得他身姿愈发高挑苗条。走在雨中时,他的步伐从容优雅,纤长的手指偶尔拂过脸颊的雨水,动作轻盈得像一片不沾尘的羽毛,浑身散发着一种“超脱凡人”的气质,仿佛这场雨、这座残破的城市,都与他无关。
渚薰也注意到了碇真嗣,停下哼唱,赤红色的瞳孔落在他身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淋雨容易感冒。”碇真嗣先开了口,举了举手中的伞,“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吧。”
“好啊。”渚薰的声音像雨后的空气,干净又清透,他看着碇真嗣,准确地叫出了他的身份,“第三适格者,碇真嗣。我们一起去NERV总部吧。”
碇真嗣愣了一下,想起之前听说“第四适格者即将到来”的消息,心里忽然有了答案,试探着问:“你就是新的同伴?”
渚薰笑着走近,钻进了碇真嗣的伞下。两人并肩站在伞下,距离忽然拉近,碇真嗣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类似雨后青草的气息。“没错。”渚薰看着他,赤红色的瞳孔里满是温柔,“渚薰,这就是我的名字。”
雨水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伞面挡住了大部分雨丝。两个少年并肩走在空旷的街道上,一个带着自责与迷茫,一个带着神秘与从容,他们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渐渐朝着NERV总部的方向延伸——这场雨巷中的相遇,仿佛为这座残破的城市,悄然埋下了新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