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机的操作面板上,红色的倒计时数字不断跳动,屏幕边缘泛着刺目的赤红。内置电池的电量正在飞速流逝,留给明日香的时间不多了。
她死死盯着屏幕,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可心底的无力感却越来越重:她没有信心在倒计时结束前打败这两只使徒,失败与死亡的阴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笼罩下来。
“我不能这么弱……” 明日香咬紧牙关,可当赤红色与黑白色使徒一步步逼近时,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操控二号机后退,歇斯底里地将手边的一切都扔了出去。高震动美工刀、废弃的大楼残骸、甚至是机甲上松动的零件,可这些东西撞上使徒的躯体,就像投入棉花的石子,连一丝阻碍都做不到。
使徒依旧稳步前进,如同既定的死亡判决。明日香看着它们越来越近的身影,突然发出一声惨笑:“原来我也不过如此……”
就在这时,“嘭!” 的一声巨响打破了绝望的氛围。
巨型子弹带着破空声袭来,重重撞在赤红色使徒的躯体上,巨大的动能将它直接击退数米,远离了二号机。明日香猛地抬头,屏幕里出现了端着步枪、快步奔跑而来的初号机。
“撤退!” 碇真嗣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冷静而坚定,“我们现在没有击破使徒的方法,必须先撤回去从长计议!”
明日香沉默着点头,眼眶却莫名发热,她又一次被这个 “笨蛋真嗣” 救了。曾经的骄傲与不甘在此刻碎成了渣,只剩下难以言说的酸涩。
“真嗣,尽量收集使徒的情报!” 葛城美里的声音紧随其后,带着急切。
初号机的弹夹很快清空,可那两只音乐天使身上依旧看不到任何伤口,只有周围被子弹击碎的废弃大楼、以及被动能搅得浑浊的海水,证明着刚才的战斗并非幻觉。
碇真嗣丢掉空枪,快步冲到二号机身边。他知道明日香此刻已经失去了战斗意志,于是干脆操控初号机抱起二号机,像掷铅球一样将它甩向战场边缘的安全区域。
做完这一切,初号机拔出腰间的高震动短刀,摆出战斗架势,死死盯着重新逼近的两只使徒。时间在碇真嗣的专注中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像在煎熬。突然,两只使徒同时动了,一左一右,朝着初号机发起夹击。
赤红色使徒率先冲至,右臂化作利刃横斩而来。碇真嗣操控初号机挥刀迎击,短刀与使徒的爪刃碰撞在一起,金色的 At 力场从接触点扩散开来,激起层层气浪。
还没等他稳住身形,黑白色使徒已绕到身后,瞄准初号机的下盘袭来。
碇真嗣反应极快,操控初号机后移闪躲,同时借着侧身的惯性,一记半旋侧踢狠狠踹在赤红色使徒的胸口。黑白色使徒见状想要追击,却被初号机旋转回身的一记背拳砸中面部的太极面具,发出沉闷的声响。
两只使徒同时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碇真嗣刚想松口气,却看到它们几乎没有停顿地重新站起来,身上的 “伤口” 早已愈合,连一丝疲惫的迹象都没有。
“这种东西…… 到底要怎么打败?” 碇真嗣盯着屏幕里完好无损的使徒,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通讯器里一片沉默,指挥室的葛城美里、御神言,还有远处的明日香,都看着这无解的局面,心脏紧紧揪在一起。
两只使徒突然在 At 立场的扭曲重力下浮空,指挥室里的人下意识以为它们要逃跑,葛城美里的脸色却骤然变得难看。她隐约察觉到不对劲,而现场的碇真嗣,心头更是涌上强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