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现在刘金牙大概率已经对威廉构不成威胁了，但有句老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在自己把刘金牙的面粉厂举报到DEA的那一刻起，自己和刘金牙就已经注定了，在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看着弗兰克审问一般的眼神。
一旁的杰西卡立刻上前半步，右手按在腰间。
威廉却轻轻按住她手腕，迎着刺目的光线眯起眼：“我们付钱买消息，不买问题。”
弗兰克咧嘴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两千美元，我带你们去华雷斯。但要先付一半定金。”
说完，弗兰克继续补充道：“你们要知道，这里是墨西哥，不是阿美莉卡，从蒂华纳去华雷斯，对于我们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对于你们，或许会丢小命。而且更不用说，你们甚至没有合法的墨西哥入境手续。”
说完弗兰克就这样笑吟吟的看着威廉和杰西卡。
这个价格，其实还算公道。
要知道，从蒂华纳到华雷斯，需要经过摩西卡里然后经过埃莫西约，再过奥夫雷贡。
之后更是要穿越奇瓦瓦州的荒漠地区才能到达华雷斯。
全程差不多一千二百公里，没有证件的威廉和杰西卡只能开车过去，或者坐别人的车。
至于飞机，不用想了。
“哦，对了，车费另算。”说完，弗兰克咧嘴一笑，露出了他的一颗金牙。
想必这家伙的金牙也是这么赚回来的吧。威廉忍不住想到。
“行，那明天出发吧，今天我们就地休整休整。”现在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晚上出发的话，太过危险。
在墨西哥，除了担心那些毒枭和黑帮之外，还要担心这边的正规军。
毕竟墨西哥的黑警在世界上也属于是出了名的。
。。。。。。
红蝎子汽车旅馆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几只飞蛾围绕着灯管不断撞击。
威廉推开吱呀作响的玻璃门时，前台的老式电视机正在播放西班牙语肥皂剧。
“醒醒！来客人了！埃克托！”弗兰克走到了前台，对着打瞌睡的老头喊了一句。
闻言，老头抬起头，看了看三人。
“是你啊，弗兰克。他们是？”说完，他看向了弗兰克的身后。
“客人，他们是客人，给我准备两个房间。让他们住的。”弗兰克说道。
“不用了，一个房间就行了。”威廉这个时候出言打断。
闻言，弗兰克回过头，看了看威廉，又看了看杰西卡。
两人的脸上都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
毕竟人生地不熟，分开住太危险了。
杰西卡跟在艾菲身边也这么多天了，知道威廉的那些女朋友有多漂亮。
她倒不怀疑威廉对她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只是觉得威廉是出于安全考虑而已。
吹了一个口哨，弗兰克没说什么，回头看向埃克托：“那就给他们开一间房。”
埃克托浑浊的眼珠在威廉和杰西卡之间转了两圈，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顶层最里间，热水器坏了但空调能用。”他咧嘴露出三颗金牙，“一晚上80美元，要姑娘另算。”
威廉把两张皱巴巴的富兰克林拍在柜台上“不用，我们不需要任何特殊服务。”
拒绝了埃克托后，威廉拿起了桌面上的钥匙。
房间开好了之后。
弗兰克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前坐下，看着威廉带着杰西卡正要上楼的时候喊了一声：“明早六点，我的卡车会停在后巷。”
“别迟到了，迟到了预付款不退。”说完，弗兰克从衣服里面掏出了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口。
不一会，等威廉和杰西卡上楼后，埃克托转头看向弗兰克：“怎么，新的冤大头？”
“什么冤大头，这可是我尊贵的客人！”听着埃克托的说法，弗兰克翻了个白眼。
。。。。。。
顶楼，威廉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一股霉味混合着廉价清洁剂的气味扑面而来。
房间比想象中还要简陋，两张窄小的单人床，褪色的地毯上满是可疑的污渍，墙纸卷边处露出发黄的墙面。
杰西卡反手锁上门，迅速检查了房间各个角落，甚至掀开床垫查看。
“安全。”
她低声说完，便从腰间抽出格洛克17放在枕边。
威廉走到窗前，拉开脏兮兮的窗帘。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楼下巷子里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影在交易什么。
远处传来几声枪响，但街上行人依旧若无其事地走着。
“这里最少比纽约危险十倍。”杰西卡站在威廉身侧评价道。
威廉点点头，从背包里取出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利普？是我。已经到蒂华纳了。。。纽约那边怎么样？。。。。好。我知道了。”
通话结束后，威廉注意到杰西卡正盯着自己：“怎么了？”
“老板”杰西卡犹豫了一下：“我们真的要去华雷斯找那个刘金牙？那里可是。。。”
“死亡之城？”威廉街上了杰西卡的话。
闻言，杰西卡点了点头。
“即便再危险，我们也要去，赌场必须迁移过来墨西哥，而且刘金牙我们也必须从物理上消灭它，你也不想我以后每天睡觉都没办法睡踏实吧？”
威廉说完，看着杰西卡。
杰西卡摇摇头。
“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威廉从背包里取出两包压缩饼干扔给杰西卡，“轮流守夜，你先睡。”
杰西卡刚要反对，威廉已经拉过椅子坐在窗边，格洛克放在膝上。“这是命令。”他头也不回地说道。
月光透过脏污的玻璃窗，在威廉侧脸投下冷峻的阴影。
杰西卡突然意识到，这个比她小几岁的年轻人身上有种令人安心的气场。
她默默躺下，却将手枪压在枕头下。
凌晨四点，威廉轻轻摇醒杰西卡。两人无声地收拾行装，威廉从背包夹层取出两件防弹背心。
这玩意，还是从纽约带过来的。
枪械无法通过安检，但是防弹衣还是可以的。
“穿上这个。”他将其中一件递给杰西卡：“中国制造的III级防护，虽然比不上军用标准。。。”
杰西卡惊讶地接过：“您什么时候准备的？”
“出发前让菲利普搞到的。”威廉已经利落地套上防弹衣：“在纽约用不上，但在这里。。。”
他指了指窗外。
杰西卡会意，也不避讳威廉，直接当着他的面前，把身上的外衣脱掉。
把防弹衣穿在内衬之外。
看着杰西卡那均匀的身材，威廉欣赏了一把，不过也没多想什么。
这可是菲利普的妹妹，自己不至于。
万一上了之后，闹了矛盾，那自己和菲利普之间怎么相处？
不过过一把眼瘾还是可以的。
五点半，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
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早已被蛛网覆盖，楼梯间的灯泡忽明忽暗。
经过前台时，埃克托正打着呼噜，电视机里还在播放着午夜成人节目。
后巷停着一辆锈迹斑斑的福特F150，弗兰克正靠在车边抽烟。
看到两人出现，他咧嘴露出金牙：“准时得像个德国人。”
卡车后厢用防水布盖着鼓鼓囊囊的货物，隐约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
弗兰克拉开副驾驶门：“上车吧，我们得赶在巡逻队换班前通过检查站。”
威廉眯起眼睛，突然伸手掀开防水布一角——”。
“兼职做点化工原料生意。”弗兰克面不改色地解释：“这玩意在华雷斯很抢手。”
丙酮这东西，是可以用于制造毒品的化学剂。
他知道这些丙酮是制作甲基苯丙胺的关键原料，但此刻没必要点破。
这种级别的量，估计在阿美莉卡境内，如果没有批文的话，足够判个重罪了。
不过这里是墨西哥，自己也不是警察，所以这些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
威廉也不想多管闲事。
他现在第一个目标是去干掉刘金牙，第二个目标是搞一个地盘，让赌场可以迁移到这边。
威廉不动声色地松开手。
三人沉默地坐进驾驶室，弗兰克拧动钥匙，老旧的引擎发出哮喘病人般的轰鸣。
卡车驶出蒂华纳城区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
公路两侧的贫民窟像溃烂的伤口般蔓延到地平线，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追着卡车跑了段路，被弗兰克用西班牙语咒骂着赶走。
“第一个检查站在三十公里外。”弗兰克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座位底下摸出三张证件扔给威廉：“临时做的，对付普通巡逻队够用了。”
威廉翻开证件，照片赫然是他和杰西卡的，但名字却变成了“罗德里格斯”和“加西亚”。他挑眉看向弗兰克：“看来你业务很广。”
这假证，一看就是专业的。起码威廉看不出来这证件和真的证件有什么区别，当然他也不知道墨西哥的证据长什么样。
但这精细程度，威廉觉得和真的证件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在墨西哥，活下来的都是多面手。”弗兰克猛打方向盘避开路中间的尸体，那是个被割喉的年轻男性，鲜血还在顺着排水沟流淌。
“特别是我这种徘徊在两国边境的，更需要多门手艺。”说完，弗兰克笑着露出了他的大金牙。
卡车在墨西哥北部的荒漠公路上颠簸前行，轮胎卷起的沙尘在朝阳下泛着金红色。
威廉透过车窗看到远处山坡上几个持枪的人影，正用望远镜观察着公路。
“别盯着看。”弗兰克压低声音，警告了一句：那是锡那罗亚的哨兵。这可不妙啊。”
威廉收回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上的格洛克。
他看向一旁的弗兰克：“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