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最后一个也是最残酷的“真实”如同宇宙大爆炸般在秦磊的识海中轰然炸响时，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看到了那个无法用任何语言去描述的充满了“混乱”与“疯狂”的伟大存在。
他看到了自己这具身体这个灵魂其最本源的“印记”竟然与那个存在同出一源。
我是“清理者”的种子？
这个认知比之前任何一个幻象都要来得更加猛烈更加颠覆！
它在试图从根源上彻底地否定他存在的“正当性”。
它在告诉他：
你秦磊你所做的一切你所守护的一切你所对抗的一切……
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笑话。
你就是你自己最憎恨的那个敌人。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原罪”。
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让任何“神明”都为之崩溃的巨大的荒谬感与自我否定如同最深沉的黑暗向着他的神魂席卷而来！
他的道心在这一刻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他的神魂在那金色的《炼神诀》磨盘之上甚至开始出现了一丝丝细微的裂痕！
他要崩溃了吗？
不。
就在那无尽的黑暗即将将他彻底吞噬的最后一刻，秦磊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张张清晰的温暖的脸庞。
有父亲秦建国递给他啤酒时那憨厚的笑容。
有妹妹秦玥拉着他衣角撒娇时那可爱的模样。
有苏烟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说“我等你回来”时那温柔的眼神。
还有龙啸天、赵破虏、叶凡、冷月、克茜、药尘子……
每一个与他相遇与他产生交集与他并肩作战过的鲜活的生命。
这些是他守护的是他珍视的是他用自己的双手一点点建立起来的羁绊。
这些同样也是真实。
“谁说……”
秦磊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那双几乎要被黑暗吞噬的眼眸之中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弱的但却异常坚定的光芒。
“谁说‘种子’就一定要长成‘树’的样子？”
他的声音沙哑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是谁不由我的‘出身’来决定。”
“我是什么不由我的‘过去’来定义。”
“我要成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