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房玄龄声音干涩，充满了无力感。这种层面的较量，他们已经完全无法理解，更别提插手。
九天之上，那玄黑色的天道审判之云翻滚的速度微微放缓，似乎其无情的运算逻辑也检测到了下方目标正在发生的某种奇异变化，那不再是单纯的“抵抗”或“破坏”，而是某种…艰难的“适应”与“重构”？
幽冥血海，罗睺的低语带上了一丝惊疑：“嗯？竟然不是被同化或崩溃…而是在…解析？试图理解规则？有趣…真是有趣…李渊，你总是能给本座带来惊喜…”
翠云宫中，地藏王菩萨捻着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低声诵了句佛号。李渊此刻的状态，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知过去了多久。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李渊可能撑不下去的时候。
他周身那狂暴的规则乱流，猛地向内一缩！
如同宇宙初开前的奇点，所有的混乱、扭曲、痛苦都被强行压缩到了一个极致！
下一刻......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煌煌帝威、龙魂咆哮、信念之光以及…一丝冰冷至高法则意蕴的全新气息，以李渊为中心，轰然爆发开来！
那气息依旧强大，却不再是之前那种略显“臃肿”和“冲突”的混合体，而是变得…浑然一体！仿佛龙魂、气运、信念、乃至那窃取来的幽冥权柄，都被某种更深层次的力量巧妙地“编织”在了一起，外面还包裹着一层薄薄的、却无比坚韧的、带着规则气息的“釉质”！
他周身扭曲的空间瞬间平复，那些逸散的破坏性能量如同温顺的绵羊，融入他的体内。皮肤表面的裂痕迅速愈合，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那种虚浮紊乱的感觉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内敛的、却更加令人心悸的威严！
他缓缓站直了身体。
那双金银异瞳之中，痛苦尽去，留下的是一种洞悉世事的深邃与平静。瞳孔深处，偶尔有比星辰更复杂的法则符文一闪而逝。
他成功了。
在规则反噬的生死边缘，他非但没有被摧毁，反而以莫大意志和堪称疯狂的悟性，窥探到了天地法则更深层的奥秘，那关于“平衡”、“等价”、“秩序”的底层逻辑！
并以此为契机，强行将自身力量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梳理与重构！虽然付出的代价巨大，龙魂本源受损，修为暂时跌落，但新的力量体系更加凝练、更加坚韧，与天地法则的兼容性更高，未来潜力也更大！
更重要的是，他对“规则”的理解，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从此，他施展力量，将不再是简单的“能量倾泻”，而可能带上些许“言出法随”、“定义规则”的雏形特征！
他抬头，望向那九天之上依旧未曾散去的玄黑雷云。
这一次，他的目光不再有对抗，而是一种平静的…审视。
仿佛在看一件…可以理解，甚至可以…利用的工具。
天道审判之云的翻滚，似乎…出现了一刹那的凝滞。
李渊缓缓抬起手，感受着体内那全新流转、带着一丝规则意蕴的力量，轻声自语，却如同惊雷般响在每一个关注此地的大能心中：
“原来…天意…亦可…测度。”
“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