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天庭……退兵了?
我们……守住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残破的长安城中,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夹杂着痛哭与欢呼的浪潮!
“赢了!我们赢了!”
“天庭退兵了!”
“陛下万岁!”
无数将士瘫倒在地,失声痛哭,既是发泄恐惧,也是哀悼逝去的同泽。百姓们相拥而泣,欢呼雀跃。
袁天罡、李淳风、房玄龄等人也是热泪盈眶,激动得难以自已,但依旧强撑着,立刻下令:“快!抢救伤员!加固阵法残骸!警惕对方反复!”
杨戬深深地看了一眼气息冰冷、银眸漠然的李渊,似乎要将此刻的他牢牢记住。他没有说话,只是对李靖化身和哪吒微微颔首,随即化作一道银光,率先冲天而起,消失在云端。他的任务已完成,留下已无意义。
李靖化身面色铁青,最后看了一眼狼藉的战场和那片几乎被彻底摧毁的长安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冷哼,收起受损的玲珑宝塔,化身化作金光消散。
哪吒踩着风火轮,在原地又盘旋了两圈,很是不甘地对着李渊的方向挥了挥拳头:“喂!那个银眼睛的!下次再来找你打过!不许跑!”说完,也化作红光遁走。
雷部众神在闻仲(已受创)的带领下,搀扶着伤者,沉默地退去。
天兵与草头神如同退潮般消失在云层之后。
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却带着几分狼狈与不甘。
镇元子与冥河老祖对视一眼,也并未阻拦。他们的目的本就是逼退天庭,保住李渊这个“变数”和“盟友”,并非要此刻与天庭彻底决战。
冥河老祖的血色分身怪笑一声:“嘿嘿,没戏看了,老祖我也回去舔伤口了!人皇小子,记得欠老祖我的债!”说罢,血影消散于空中。
镇元子则降下云头,来到龙渊阁附近,对袁天罡等人道:“贫道会暂留一段时间,助你们稳定地脉,救治伤患。陛下他……力量透支过巨,且那股新力极为霸道,需好生静养,无人可打扰。”他的目光扫过李渊,带着一丝探究与谨慎。
空中,李渊那银白色的眼眸缓缓扫过下方欢呼的人群、残破的家园、遍地的尸骸,冰冷的眼眸中,似乎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绝对的漠然。他周身银光缓缓内敛,眼眸中的银色也逐渐褪去,身体一晃,再次陷入昏迷,从空中坠落。
袁天罡等人连忙上前接住。
天庭的首战,终于以一种谁也未曾预料的方式,落幕了。
天庭失利而退,大唐惨烈守住。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绝非结束,而是真正风暴来临前,短暂的间隙。
战争的阴云,依旧沉重地笼罩在长安上空,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