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盛世繁华依旧如火如荼,帝国的车轮在平稳中隆隆向前。然而,一场超出所有人想象、彻底颠覆认知的相遇,正悄然降临在这座人族帝都,预示着凡间与超凡世界的隔阂将被打破。
这一日,天象并无异常,只是海风似乎比往日更咸湿了些,吹拂过登州、莱州的海岸。午后,数艘造型奇特的巨舟,无视风浪,以一种违背常理的速度,悄然驶近大唐登州港。舟船非木非铁,通体仿佛由某种巨大的发光贝类或玉石雕琢而成,船首雕刻着狰狞的龙首,船帆则似某种半透明的奇异鲛绡,在阳光下流转着七彩光华。
港口官吏和守军何曾见过此等景象,惊骇之下,一面紧急关闭港口,飞马报往州府及长安,一面战战兢兢地派出小艇上前询问。
来者并未表现出敌意。为首巨舟上,一位身着碧蓝鳞甲、头生晶莹小角、面容俊美却带着非人威严的使者,以字正腔圆、略带古韵的雅言宣告:“吾乃东海龙宫三太子敖辰麾下巡波将军,奉龙王陛下及太子殿下之命,携礼来访南赡部洲大唐人皇。此乃拜帖与礼单,请速速呈报尔国皇帝陛下。”
龙宫!龙王!龙族!
消息如同炸雷,瞬间击懵了所有听到的人。神话传说中的存在,竟然真的现世了?!而且主动来访人间王朝?
登州刺史不敢怠慢,一边以最高规格礼节暂且安置龙族使者于驿馆(尽管那些龙族随从对陆上的房屋似乎颇感不适),一边以八百里加急,将龙族拜帖、礼单以及详细情形火速报往京师。
数日后,急报抵京,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万钧巨石,整个长安高层为之震动!
两仪殿内,李渊手持那份以不知名银色丝帛书写、散发着淡淡海洋气息与威压的拜帖,眉头紧锁,久久无言。殿下,房玄龄、杜如晦、魏徵、李靖(已班师回朝)、萧瑀、陈叔达等重臣齐聚一堂,人人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忧虑。
拜帖内容措辞还算客气,表达了东海龙宫对大唐国主“平定四方,德被苍生”的“赞赏”,并言明“天地秩序渐复,三界沟通当启”,故特遣使来访,并附上夜明珠、珊瑚树、避水珠、灵药等厚礼,希望与大唐建立“友好往来”。
“众卿……如何看待此事?”李渊的声音打破了殿中的死寂,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他一生历经无数大风大浪,甚至亲身经历了魂穿、弑仙这等奇事,但直面一个传说中的神话势力正式来访,依旧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压力。
殿内顿时议论纷纷。
“陛下!”老臣萧瑀率先开口,脸色发白,“龙族之说,向乃虚无缥缈之志怪传闻!岂可轻信?焉知非妖人作祟,幻术欺世?臣以为,当谨慎应对,甚至……甚至驱离为上!”
陈叔达也忧心忡忡:“萧公所言不无道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是这等……这等超凡异类。其目的为何?所谓‘三界沟通’,于我人族是福是祸?不可不防啊!”
然而,也有不同意见。李靖沉吟道:“陛下,臣观拜帖所言,其虽为异类,然礼数周全,且直言赞赏陛下功业。其舟船能无视风浪,迅捷如此,其实力恐远超我等想象。若贸然驱离,恐生嫌隙,反招祸患。不如……先以礼待之,观其来意再说。”
魏徵眉头紧锁,深思良久后道:“陛下,李尚书之言有理。然萧公、陈公之虑亦不可不察。臣以为,无论其是真是假,是善是恶,我大唐当以堂堂正正之国格应对。真,则可视作远邦来朝,以礼待之,探其虚实,若能互利,亦无不可;假,则揭穿其面目,以王师伐之!关键在于,陛下不可失人皇气度,我朝不可露怯懦之态!”
房玄龄最后总结:“陛下,诸公所言皆有道理。龙族现世,亘古未有,福祸难料。然事已至此,避而不见绝非上策。臣赞同玄成之言,当以大国气度,坦然接见。可令鸿胪寺以最高国礼筹备接待事宜,同时,命十六卫军加强京师戒备,尤其是渭水、泾河等水脉附近,以防不测。另,或可请镇异司袁天罡监正(若苏醒)或李淳风道长参与辨识,以应对超凡之事。”
李渊听着众臣意见,心中渐渐有了决断。恐惧和排斥解决不了问题,唯有直面并掌控它!
“好!”他霍然起身,目光恢复了一贯的锐利与威严,“无论来者是仙是妖,是神是怪,既至大唐,便需守朕的规矩!玄龄所言甚合朕意!即刻传旨:以迎国使之礼,迎龙族使者入长安!命鸿胪寺悉心筹备,不得有误!命侯君集,加强京师水陆防务,没有朕的命令,一兵一卒不得妄动!命李淳风,参与接待,暗中观察!”
“臣等遵旨!”
旨意下达,整个帝国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但这次的对象,却不再是任何凡间势力。
数日后,在数千精锐禁军(既为仪仗,亦为戒备)的护卫下,在一路无数百姓惊恐又好奇的围观中,龙族使者一行进入了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