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北岸,龙尾陂。
当李渊一拳轰杀突厥悍将乌纥提,那狂暴的力量与决绝的姿态,如同最后一记重锤,彻底砸实了胜利的基石,也将在场所有唐军将士的情绪推向了前所未有的沸点!
短暂的、极致的死寂之后,是如同火山彻底爆发般的、几乎要掀翻天地的狂热浪潮!
“万岁!!” “陛下神威!!” “天可汗!天可汗!天可汗!!”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欢呼声、兵器用力敲击盾牌的轰鸣声,如同海啸般从唐军阵列中冲天而起,声浪滚滚,甚至暂时压过了渭水的奔流和呼啸的狂风!每一个士卒,从最低阶的弩手到最高级的将领,都激动得面目涨红,青筋暴起,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着,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激情、所有的崇拜、所有的骄傲都倾泻出来!
他们亲眼见证了神迹! 不仅仅是战场上的胜利,更是超越了凡人理解范畴的天威显化!他们的皇帝陛下,不仅是一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统帅,更是一位能引动风雷、言出法随、拳破山河的、活着的神只!
罗艺、刘弘基等将领,此刻早已翻身下马,率领着身后同样激动万分的军官和士卒,朝着河岸边那个缓缓拨转马头的玄甲身影,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跪倒!这不是出于礼仪,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抑制的敬畏与崇拜!
“陛下!陛下神威盖世!天命所归!臣等……臣等五体投地!”罗艺的声音因激动而哽咽,这位以悍勇冷硬着称的边关大将,此刻眼中竟闪烁着狂热的光芒,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他身后,黑压压的将士如同潮水般一片片跪伏下去,无数双眼睛灼灼地凝视着李渊,充满了无尽的狂热与信仰。
胜利的喜悦与对皇帝个人的神化崇拜,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这支军队的魂魄,在这一刻,被彻底重塑,被打上了永不磨灭的、属于李渊的、神性的烙印!
李渊端坐于乌骓马上,缓缓扫视着眼前这片跪倒的、沸腾的钢铁丛林。体内奔腾的龙魂之力正在缓缓平复,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比之前更加磅礴、更加精纯的力量正在滋生,那不仅仅是龙魂本身的力量,更夹杂了数万将士狂热的、近乎信仰的意念力量!这股力量温暖而浩瀚,如同涓涓细流汇入他的丹田气海,让那金色的能量核心更加凝实、活跃。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力量的波动,目光投向对岸那些依旧跪伏于地、瑟瑟发抖的突厥降卒,然后缓缓抬起手。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北岸震天的欢呼呐喊声便如同被无形的手掌骤然扼住,迅速平息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无数道狂热期待的目光。
“平身。”李渊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唐军士卒的耳中。
“谢陛下!”数万人齐声应和,声震四野,纷纷起身,但目光依旧牢牢锁定着他们的皇帝,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李渊拨马,面向对岸,声音陡然转厉,带着胜利者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决断: “阿史那社尔!”
跪伏于对岸泥地中的阿史那社尔浑身一颤,连忙以头抢地,声音卑微到了极点:“罪臣……罪臣在!聆听天可汗圣谕!”
“朕,接受你的投降。”李渊的声音如同冰锤,敲打在每一个突厥降卒的心头,“即刻起,解除你部所有武装!战马、兵器、甲胄,全部集中于河滩,由朕之军队接收!” “所有千夫长及以上军官,出列,自缚双手,过河来见朕!” “其余士卒,原地待命,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罪臣遵旨!遵旨!”阿史那社尔如蒙大赦,又惊又怕,连连磕头,随即转身用突厥语大声嘶吼着传达命令。
很快,对岸的突厥降卒开始麻木地、顺从地解除武装,将刀剑弓矢、皮甲铁盔堆叠在一起,如同小山。军官们面色惨白,互相用绳索捆绑着手腕,在唐军骑兵的监视下,战战兢兢地寻找浅滩,涉过冰冷的渭水,来到北岸,再次跪倒在李渊马前。
整个过程高效而顺畅,没有任何人敢有丝毫反抗。天威与圣威的双重打击,已彻底粉碎了他们的脊梁。
处理完受降事宜,李渊的目光才重新投向麾下这些激动难耐的将士们。他看着那一张张因兴奋而通红的脸庞,看着那一双双充满了无限崇拜和热切期望的眼睛,缓缓开口,声音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此战,大捷!” “赖将士用命,三军效死,终破强虏,扬我国威!” “朕,心甚慰!”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所有将士感到无比的满足和荣耀,胸膛挺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