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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颉利叫阵(1 / 2)

唐军森严的偃月大阵如同磐石般矗立在缓坡之上,冰冷的杀气与无形的龙威交织,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领域。对面突厥大营的混乱仍在持续,但已能看出正在逐渐恢复秩序,栅栏后的弓箭手越聚越多,营外集结的骑兵队伍也越发庞大,如同不断汇聚的乌云,酝酿着风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息都显得无比漫长。东南方向依旧只有隐约的烟尘,罗艺部佯动的雷霆声势尚未完全传来,这沉默的等待,对双方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就在这紧绷的寂静即将达到顶点之时,

呜嗷......呜呜呜......!

一阵极其洪亮、苍凉而又充满野性的牛角号声,猛地从突厥大营深处响起,压过了所有的嘈杂。这号角声与众不同,更加浑厚,更加威严,仿佛带着某种命令天地万物的霸道。

紧接着,突厥大营那扇刚刚加固完毕的主营门被缓缓推开。一队盔甲格外精良、骑着清一色河西骏马、打着金色狼头旗帜的王庭精锐卫队当先涌出,迅速分列两侧,清出通道。

在所有唐军将士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一名骑士在一众彪悍骁将的簇拥下,不慌不忙地策马而出。

来人身形并不算格外魁梧,却异常精悍结实,如同压缩的弹簧,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他头戴一顶造型狰狞的金色狼首盔,狼眼镶嵌着血红宝石,獠牙毕露。身披一套做工精湛的黄金锁子甲,外罩一件玄黑色的大氅,上面用金线绣着咆哮的狼群图案。面容粗犷,颧骨高耸,一双细长的眼睛闪烁着鹰隼般锐利而贪婪的光芒,嘴角天然下垂,带着一种睥睨一切的倨傲和残忍。他手中并未持长兵,只是随意地提着一根镶金嵌玉的马鞭。

此人一出,整个突厥军阵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所有嘈杂和混乱迅速平息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而敬畏的注视。就连远处营寨栅栏后的弓箭手,也都纷纷挺直了腰板。

正是突厥汗国至高无上的统治者,颉利可汗!

他竟然亲自来了?!并非一直坐镇阴山以北的金帐,而是悄无声息地亲临前线,出现在了邠州城下!

这个发现,让唐军阵中所有高级将领的心都猛地往下一沉!颉利亲自在此,意味着这里的突厥兵力绝不止先前预估的一万五千,其麾下最精锐的王庭铁骑必然也在左近!更意味着,此番南下的战略决心,远超想象!

颉利可汗策马来到两军阵前中间地带,距离唐军弩箭的有效射程边缘仅一步之遥。他勒住战马,那双鹰目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审视,缓缓扫过唐军森严的阵型,最后,定格在了坡顶那杆赤金龙旗之下,那个玄甲猩篷的身影上。

他嘴角扯出一个充满讥讽的弧度,用略显生硬却异常洪亮的汉语高声喊道,声音如同砂石摩擦,传遍了战场:

“喂!对面的!可是那李渊老儿?”

言语之间,毫无敬意,直呼其名,如同呼唤奴仆。

唐军阵中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怒哼声,无数道愤怒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那个狂傲的蛮酋。

颉利却恍若未闻,继续用马鞭遥指着李渊,声音充满了戏谑和挑衅:“怎么?缩在乌龟壳子里不敢出来了?听说你杀了自己的儿子,抢了位置,不好好在长安城里抱着美人享受,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吃风沙?是活得不耐烦了,特地来给本汗献上你的人头当酒器吗?”

恶毒的话语,如同毒箭,不仅侮辱李渊,更直指其最敏感的玄武门之变。

“哈哈哈!”他身后的突厥将领们配合地发出一阵猖狂的哄笑,各种污言秽语夹杂着突厥语的辱骂,潮水般涌来。

“老皇帝!听说你们长安城繁华得很,女人皮肤嫩得能掐出水!等我们打进去,一定好好‘照顾’你的妃子公主们!”

“缩头乌龟!有种出来和你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唐军都是没卵子的废物!只敢躲在盾牌后面!”

突厥人的叫骂声越发不堪入耳,试图极力激怒唐军,诱使其脱离坚固阵型,出来野战。

李渊站在坡顶,他的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黑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面庞犹如刀削斧凿一般,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抿,透露出一股坚毅和沉着。

他的目光如寒潭一般,深邃而冷静,仿佛那些恶毒的语言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阵耳边的清风,根本无法引起他内心的丝毫波澜。然而,与他表面的沉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周身的气息却越来越冷,如同一股寒流在他周围盘旋。

在他的眼眸深处,那熔金色的光芒如同被风吹动的烛火一般,明灭不定。这光芒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情绪波动。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那赤裸裸的挑衅。

李渊体内的龙魂,感受到了这股挑衅的恶意,它微微躁动起来,传递出一阵阵被蝼蚁冒犯的不悦与怒意。这龙魂乃是李渊的力量源泉,它的情绪变化直接影响到李渊的心境和实力。

他缓缓抬起手,身后一名力士举起巨大的令旗,猛然挥动。

霎时间,唐军阵中所有鼓噪怒骂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铠甲摩擦的轻响。绝对的纪律,瞬间压过了个人的愤怒。

这时,李渊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却奇异地压过了战场上的所有杂音,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与漠然:

“颉利。”

他只说了两个字,直呼其名,没有任何尊称,仿佛在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不在阴山下好好牧你的羊,跑到朕的土地上来犬吠什么?”李渊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极致的轻蔑,“是去年渭水边,朕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深刻?还是你觉得,朕的刀,这次砍不断你的脖子了?”

此言一出,颉利可汗脸上的戏谑瞬间凝固,转而变得阴沉无比。渭水之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虽得了财物,但被迫退兵,于他而言实乃耻辱。李渊旧事重提,无疑是当面打脸。

“李渊!”颉利怒目圆睁,满脸怒容,他手中的马鞭在空中猛然一挥,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爆鸣声,仿佛是他内心愤怒的宣泄。

“休要在此卖弄你那三寸不烂之舌!”颉利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渭水之战时,本汗看在你刚刚失去爱子,国内局势动荡不安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但今日不同往昔,你莫要再妄想能够侥幸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