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孟淳面不改色:"晚辈只是想到,若父亲希望我继承天师之位,我自当遵从父命。故而心思略有波动。"
青光再闪。
大长老捋须颔首:"孟淳所言在理,问心镜考验通过。”
紫袍真人面露欣慰之色,正欲宣布结果,却被一声厉喝打断。
"且慢!"青袍真人突然跨前一步,袖袍无风自动。他目光如刀般刺向曹孟淳:"还有一事必须查明!"他刻意停顿,一字一顿道:"你父亲当年盗走的'天师印',如今何在?"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殿中几位年长的长老更是面色大变,显然没想到青袍真人会在此刻重提这桩旧案。
紫袍真人脸色骤变,"清岳!此事尚未有定论,休得妄言!"
"妄言?"青袍真人冷笑连连,声音陡然提高:"当年,张星意趁夜盗走天师印,致使龙虎山千年气运受损,这是铁证如山的事实!若非如此,老掌门怎会含恨而终?"
殿内顿时骚动起来,几位中立的长老也开始窃窃私语。
"我父亲绝非盗印之人!"曹孟淳斩钉截铁地喝道,清朗的声音在殿宇间回荡。他目光如炬,直视青袍真人:"若师叔执意诬陷,弟子愿再试问心镜!"
"好!"青袍真人眼中精光一闪,等的就是这句话,"既然你如此笃定,那不知你可敢当着众长老的面,回答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有何不敢?"曹孟淳毫无惧色,面对着咄咄逼人的青袍真人,他选择了赵刚!只见曹孟淳大步走向问心镜,右手稳稳按在镜面上,镜面顿时泛起涟漪:"若问心镜证明我从未见过天师印,不知青袍师叔又当如何自处?"
青袍真人被他这一问噎住,面皮微微抽动。
"怎么?"曹孟淳冷笑,"堂堂龙虎山戒律堂首座,竟不敢与我这晚辈立个赌约么?"
殿中众长老闻言,纷纷交头接耳。青袍真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终于拍案而起:"好!若问心镜证你清白,本座当众向你赔罪!"
"请师叔亲自问话。"曹孟淳不卑不亢,手掌始终未离镜面。
青袍真人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问道:"曹孟淳,你可曾见过天师印?"
“不曾!”
刹那间,问心镜青光大盛,镜面如水波荡漾,映得整个大殿碧莹莹一片。这一次,镜中竟然浮现曹孟淳清晰的身影,衣袂飘飘,纤尘不染。
面对这一结果,曹孟淳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想笑。
你问“天师印”关我“天师镇魔金印”有什么关系?!
"这……"青袍真人踉跄后退半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殿中哗然。有长老抚须叹道:"问心镜百年未现如此清光,此子心性澄明,当无虚言。"
青袍真人脸色灰败,如同吃了死苍蝇般难看,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得拱手深揖:"是……是本座失察了。今日之事,还望贤侄海涵。"
“所谓不知者不为怪!”曹孟淳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接着话音一转,嘲讽道。“不过清岳师叔身为戒律堂首座,以后这些没有证据的猜想还是少做的好!”
“你……!”
“好了!”眼见结果已出,大长老起身打圆场:"问心镜已证明孟淳这孩子所言非虚。天师印失窃一事尚有疑点,今后不可妄下论断。"
“是,清岳遵命!”
大长老已经发话,张清岳即便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压下心中的想法。
紫袍真人趁机宣布:"我以第六十六代天师之名,正式接纳曹孟淳认祖归宗。"接着,他转头看向曹孟淳,语气温和。“如果你将来想要继承天师之位,那就需要将其余候选人击败才行。”
见状,曹孟淳也只能恭敬行礼:"谢天师。"
仪式结束后,紫袍真人亲自送兄妹二人回住处。路上,曹孟淳眼珠一转,忍不住上前问道:"静清叔叔,那天师印究竟是怎么回事?"
紫袍真人长叹一声:"十八年前,天师印确实失窃了。当时种种迹象都指向星意师兄,但......"他压低声音,"我一直怀疑另有隐情。"
"我爹绝不会偷盗宗门至宝!"曹孟淳坚定地说。
紫袍真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也相信星意师兄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