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眨眼间,他的身体便已经与五楼的窗口齐平,人在半空之时,曹孟淳展现出了惊人的灵活性和控制力。
他一个轻巧的拧身,整个身体如同陀螺一般急速旋转了 360 度。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沓,下一刻,他就由背对墙壁变成了面对墙壁。
这时,曹孟淳体内提上来的那一口真气已经耗尽,丹田内空荡荡的,像被掏空的葫芦。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下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只见曹孟淳不慌不忙,双臂如灵蛇般探出,十指精准地扣住了五楼窗台的边缘。指甲与青石摩擦发出细微的"嚓嚓"声,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他的身体悬在半空,像一片挂在枯枝上的残叶,随时可能被夜风卷走。
"呼——"
他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正当曹孟淳准备借力翻上楼顶时,一股莫名的感觉突然涌上他的心头。
曹孟淳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停滞了。他保持着悬吊的姿势,悬挂在宿舍楼的外墙上,他如同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壁虎,全身紧贴着冰冷的水泥墙面,与建筑物的阴影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夜风裹挟着一股腐臭味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让曹孟淳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
"吱——呀——"
楼顶天台的铁门发出垂死般的呻吟,锈蚀的门轴在风中痛苦地扭曲。那声音像是有人刻意放轻了动作,却又无法完全掩饰金属在时光的摧残下发出的抗议。
紧接着,是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鞋底与粗糙水泥地面摩擦的窸窣声,某种重物被拖拽时与地面碰撞的闷响,还有液体滴落的"啪嗒"声。
曹孟淳的后颈汗毛根根竖立。他缓慢地、极其谨慎地转动眼球向上望去,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月光被乌云遮蔽的瞬间,他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喘息,不属于人类的喘息。那声音像是从破损的风箱中挤出,夹杂着液体翻涌的咕噜声。
“靠!天台上的是什么鬼东西?”
曹孟淳在心中暗骂一句,为了防止被天台上的东西发现自己,他立刻运转“龟息功法”,将心跳和呼吸压制到最低限度,整个人就像成为了黑暗的一部分,一个没有生命迹象的阴影一样。
就这样吊在窗台上一直等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伴随着又一道“吱呀”声响起,天台上的声逐渐消失。
“走了?!”
曹孟淳吊在窗台上没有贸然上去,就这样又等了几分钟的时间,直到确定楼上真的没有动静了,这才脚底蹬住墙壁,腰腹猛地发力。
"嗖——!"
随着一声几乎不可闻的破空声,曹孟淳一个鹞子翻身,在月光下划出完美的半圆,无声地翻上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