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杨晨星淡淡道，仿佛只是赶走了一只吵闹的苍蝇，“李萌萌呢？她没什么事吧？”他记得昨天那记响亮的耳光。
一提这个，白如月来了精神：“萌萌啊？她可有‘事’了！昨天闹完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也不哭不闹了，一头扎进电脑里，疯狂查胡氏集团的资料，昨晚直接熬了个通宵！我跟马宁劝都劝不住！那劲头，比期末考复习还猛！”
杨晨星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抱什么希望。学生查资料，能查出什么？无非是一些公开的、表面的东西。他随口应道：“哦？查到什么了吗？”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白如月却一拍手，语气带着点小骄傲：“你别说！她还真查到了点不得了的东西！她说她发现胡氏集团存在系统性的偷税漏税问题，还分析得头头是道，什么收入利润曲线不对，成本异常飙升……虽然我听不太懂那些财务术语，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萌萌在这方面好像特别有天赋！”
系统性偷税漏税？
杨晨星脸上的慵懒和疲惫瞬间一扫而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锐利而惊喜的光芒，像是猎人发现了绝佳的猎物踪迹！
“是吗？！”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点，带着明显的兴奋，“那太好了！”他立刻做出决定，“这样，你赶紧上去问问萌萌洗漱好了没有？如果好了，我们一起吃早饭，我想详细听听她发现了什么。”
白如月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愣，但还是乖乖点头，转身上楼。内心想：哇塞，晨星居然这么激动？难道萌萌真的发现了什么核武器？
不一会儿，白如月和李萌萌一起下来了。李萌萌显然快速洗漱过了，但熬夜的痕迹比杨晨星还重，小脸苍白，黑眼圈明显，然而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手里紧紧抱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像是抱着什么绝世宝贝。
三人没去食堂，而是来到了宿舍楼旁边安静的小公园，找了张石桌坐下。杨晨星带来的早餐很丰盛，水晶虾饺、流沙包、皮蛋瘦肉粥，香气四溢。
但显然，此刻没人真正专注于美食。李萌萌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也顾不上吃了，开始眉飞色舞、语速极快地向杨晨星讲解她的发现。她从营业收入与净利润的诡异背离，讲到人员成本的离奇翻倍，再到原材料采购价的离谱异常，一条条、一项项，数据清晰，对比明确，逻辑严密。
杨晨星听得极其认真，不时提出一两个关键问题，都切中要害，显示出他深厚的商业和财务知识功底。李萌萌则能迅速调出相应数据或给出合理解释。两人一问一答，气氛热烈，倒把白如月晾在了一边，只能默默地啃着一个流沙包，内心想：我是谁？我在哪？他们在说什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这包子真好吃。
等李萌萌全部讲完，激动又期待地看着杨晨星时，白如月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把她们最大的担忧说了出来：“……萌萌分析的是很好，可是我们也知道，我们就是普通学生，人微言轻，网上也没几个粉丝，就算知道这些，恐怕也难形成什么影响力，扳不倒胡家那种大树……”
李萌萌闻言，兴奋的小脸也垮了下来，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失落和不甘。空有屠龙技，奈何龙在天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