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紧紧贴着杨晨星温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t恤面料,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因为刚才的突发状况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咚咚咚”,又快又有力。一股混合着阳光晒过的棉布和淡淡洗衣液清香,还夹杂着一丝极淡汗味的男性气息,霸道地钻入她的鼻腔。
这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有种奇异的、让人心跳加速的踏实感。
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恰好撞进杨晨星低头查看她情况的目光里。夕阳的金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因为紧张而微蹙的眉头,还有那双此刻盛满了关切和一丝后怕的眼睛…比他平时那副拽拽的、或者冤屈巴巴的样子,要顺眼多了…甚至有点…帅?
白如月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种陌生的、酥麻的悸动从心底悄悄蔓延开来,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杨晨星怀里挣脱出来,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嗓子眼,语无伦次:“谢…谢谢…你没事吧?我…”
话还没说完,她的目光骤然定格在杨晨星的右臂上——只见原本洁白的纱布上,此刻正迅速洇开一团刺眼的鲜红!显然是刚才剧烈拉扯和那一下撞击,让原本就没完全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了!
“呀!你的手!流血了!” 白如月瞬间慌了神,刚才那点微妙的悸动被巨大的担忧和愧疚取代,“是不是很疼?都怪我!我没看路…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快去医务室!”
她急得眼圈又有点红,手忙脚乱地想查看他的伤口又不敢碰。
杨晨星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手臂上一阵尖锐的刺痛感传来,他低头看了看渗血的纱布,倒吸一口凉气:“嘶…还真有点疼…” 但他看着白如月那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反而故作轻松地扯了扯嘴角,“没事儿,小伤…哥血厚。不过…看来你这‘贴身看护’的合同,得续约了?”
他本是习惯性地想用玩笑缓解气氛,但话说出口,看着白如月泛红的脸颊和写满担忧的眼睛,心里忽然也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刚才把她搂进怀里的触感,好像…还挺柔软的?
杨晨星那句“得续约了”的调侃,像一颗小石子投入白如月的心湖,荡开一圈圈复杂的涟漪。她脸颊的热度还没完全褪去,手臂上似乎还残留着他胸膛的温度和那股让人心慌意乱的气息。
“都…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白如月强装镇定,试图用凶巴巴的语气掩盖内心的慌乱,但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她,“快走!去医务室!伤口裂开感染了就麻烦了!”
她不由分说,这次换她主动,小心翼翼地避开他受伤的右臂,几乎是半推半搡地带着杨晨星往医务室方向走。动作间,两人的手臂偶尔不可避免地轻轻擦碰,每一次接触都像微弱的电流窜过,让白如月心跳漏拍,也让杨晨星觉得有点不自在,却又奇异地并不讨厌。
去医务室的路上,两人默契地沉默着。白如月低着头,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自行车冲过来的惊险画面,一会儿是他毫不犹豫把自己护进怀里的瞬间,一会儿又是纱布上刺目的红…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后怕、感激、愧疚,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陌生而微甜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