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像陈年的老酒，雄厚里裹着暖意，一开口就让王明轩攥着听筒的手紧了紧。他深吸了口气，把那些翻涌的情绪压下去，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像个普通的孩子：“爷爷，家里好吗？您身体还硬朗吗？”
“小轩啊！”爷爷的声音瞬间亮了几分，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些，“你可算舍得给爷爷打电话了！前儿你妈还说，是不是在日本玩疯了，把家里忘了呢？”
王明轩耳尖发烫，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听筒边缘：“爷爷，不好意思，最近……忙功课，没顾上给您打。您别见怪。”
“哎？哥哥哪有忙功课呀！”
清亮的女声突然从身后窜出来，思雅捧着块草莓大福跑进来，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说话都带着甜腻的奶音，“我昨天还看见他在院子里玩呢！哪有小学生像他这么轻松的？”
王明轩的脸“唰”地沉了下去，黑得堪比灶台上的锅底。他慌忙捂住听筒口，转头瞪着思雅，声音压得极低：“别乱说话！赶紧把点心吃完，去写算术题。”
“略略略！”思雅吐了吐舌头，捧着大福溜到门边，还不忘回头做了个鬼脸。
王明轩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捂住听筒的手时，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爷爷，您别听她瞎闹，小孩子不懂事。”
“哈哈，思雅这孩子还是这么活泼。”爷爷的笑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胸腔的震动，“你俩在日本没吵架吧？思雅年纪小，你多让着点她。”
“没吵，她挺乖的。”王明轩顿了顿，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口，“这次打电话，是想跟您说，我们下月初就放假了。我和思雅……想回京都看您。”
这话一说出口，电话那头静了两秒，接着就传来爷爷抑制不住的喜悦，连声音都高了些：“好啊！好啊！大孙子要回来，爷爷这就去让厨房准备你爱吃的糖醋里脊！你去年说爱吃的那个，我让师傅一直照着方子做呢！”
王明轩的嘴角悄悄翘了点弧度，听着爷爷絮絮叨叨说京都的变化——家里一切照旧，巷口的老店新添了抹茶味的和果子，连家里的猫都胖了一圈。王明轩偶尔应一声，心里那块堵着的软石头，倒慢慢化了。
直到爷爷忽然提了句：“对了小轩，回来的时候定早点的飞机，我让你爸妈提前去机场接你。你俩小孩子，拖着行李不方便。”
“我会的，爷爷。”王明轩刚应完，身后又传来思雅的声音，这次更响亮了：“坐飞机多麻烦呀！还得等好几个小时！让哥哥用魔法带我们回去多好，一眨眼就到京都了，又快又省事！”
“思雅！”王明轩猛地回头，眉头拧成了疙瘩，“我看你是皮痒了，是不是作业还没写完？”
思雅吐了吐舌头，这回倒是跑得飞快，脚步声“噔噔噔”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王明轩揉了揉眉心，刚想跟爷爷解释“孩子瞎编的”，就听见自己问：“爷爷，那些魔法协会的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爷爷打断了。老人的声音瞬间沉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轩，这些事你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