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弯刀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入左侧黑衣人的心窝!左手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恐怖的寸劲,闪电般点中右侧黑衣人的喉结!
“呃!”
“嗬……”
两声极其短暂的闷哼几乎同时响起!
左侧黑衣人心脏被瞬间洞穿,眼神瞬间涣散。右侧黑衣人喉结粉碎,双眼暴突,脸上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难以置信!
萧澈手腕一翻,弯刀抽出,带出一蓬血雨。他看都未看倒下的两人,脚步丝毫未停,继续逼近乌兰,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两只苍蝇。
冷酷!高效!残忍!
这就是北境阎罗!盛怒之下的北境阎罗!
所有的抵抗,在他面前都如同儿戏!他仿佛不是在进行战斗,而是在进行一场冷漠的、高效的清除作业!
巴图王子抱着沈清歌,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头顶!他终于明白,“北境阎罗”这个称号背后,所代表的究竟是怎样的恐怖与力量!
乌兰已经彻底崩溃了!他瘫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爬,裤裆处湿了一大片,散发出腥臊恶臭。他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语无伦次地哭嚎着:“别过来!别杀我!我错了!饶命!靖王殿下饶命啊!”
萧澈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停下脚步。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的乌兰,那双燃烧着幽冥鬼火的眸子里,没有愤怒,没有憎恨,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的的虚无。
他缓缓抬起手,手中那柄还在滴血的弯刀,刀尖对准了乌兰的眉心。
乌兰吓得浑身僵直,瞳孔放大到了极致,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了。
然而,萧澈的刀并没有立刻落下。
他的目光,缓缓转向了不远处,那根被沈清歌用暖炉炸过、此刻还在丝丝缕缕冒着毒烟的机关盐柱。又扫过地上那些散发着甜腻气息的瘴气释放孔。
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其冰冷、极其残忍、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你喜欢玩毒?喜欢设陷阱?”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恶魔的低语,“很好。”
他手腕一翻,刀光一闪!
“噗嗤!啊——!”乌兰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的右手手腕被齐腕斩断!断手掉落在地,手指还在神经质地抽搐着!
萧澈刀尖一挑,将那截断手挑起,看都不看,猛地甩向那根正在释放毒烟的机关盐柱!
断手精准地撞进了机关喷射口,鲜血和碎肉瞬间堵塞了毒烟的输出,发出“咕噜”的怪异声响!
紧接着,萧澈身影如电,在那名被点碎喉结、尚未完全死透、正在地上痛苦抽搐的黑衣人首领身边掠过,刀尖轻轻一划,挑起了他腰间的一个皮囊——那里面装着控制部分机关的机括和毒药。
萧澈看也不看,反手将皮囊连同里面的东西,猛地砸向了另一个正在喷射毒箭的孔洞!
“咔嚓!砰!”机括被暴力破坏,毒箭发射装置猛地卡死,甚至发生了小范围的爆炸,碎片四溅!
他就这样,用敌人身体的一部分、用敌人自己的武器,一个一个地、极其暴力地、精准地破坏着盐窑内所有的机关和毒气装置!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或是机关的爆裂声!
这不仅仅是破坏,更是一种极致的羞辱与虐杀!一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冷酷到令人发指的惩罚!
整个盐窑,仿佛变成了他一个人的行刑场!所有的黑衣人,要么早已变成了尸体,要么在影卫的高效杀戮下迅速减少,剩下的几个早已吓破了胆,跪地求饶,却被影卫毫不留情地一刀了结!
当最后一个机关被萧澈用一名黑衣人的尸体硬生生堵死之后,整个盐窑,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死一般的寂静。
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淡淡的毒烟和硝烟味,形成一种地狱般的氛围。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黑衣人的尸体,死状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是一击毙命。
萧澈站在尸山血海之中,玄衣之上溅满了斑驳的血迹,苍白的脸上却依旧冰冷如初。他手中的弯刀,刀尖滴落的鲜血已然凝固。
他缓缓转过身。
目光,再次落回了巴图怀中,那个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后背一片狼藉的沈清歌身上。
眼中的冰冷与杀意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慌与……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一步步地,踉跄地走了过去。
他走到巴图面前,缓缓地、极其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沈清歌苍白的脸颊。
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清歌……”他沙哑地唤道,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蕴含着无法形容的巨大痛苦。
北境阎罗,此刻,只是一个害怕失去挚爱的普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