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空,那冰火碰撞的恐怖异响仍在撕裂空气,火焰巨狼痛苦扭曲的形态与冰雾巨蟒狰狞的残影交织,将神圣的宣判之地拖入了混乱与猜疑的深渊。乌兰长老声嘶力竭的污蔑与煽动,瞬间点燃了那些本就心怀鬼胎、企图翻盘之人的疯狂。狼牙派长老们蠢蠢欲动,人群中恐慌与困惑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局势眼看就要滑向不可控的暴力边缘!
高台之上,可汗如山岳般的身躯几不可查地一震,并非畏惧,而是极致的震怒。他那双洞察世事的灰蓝色眼眸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一旁的巴图王子,五指已死死扣住腰间狼首弯刀的缠金刀柄,用力之猛令指节爆响发白。
就在这千钧一发、冲突一触即发的致命时刻——
“右长老!”
一个声音骤然响起,清冷、锐利、沉稳,如同万顷碧波骤然凝结成的冰棱,精准地穿透了所有的喧嚣、咆哮与混乱,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开口的,并非众人预想中会急切辩白的沈清歌,而是一直沉默立于她身侧、看似因重伤而虚弱的萧澈!
他并未看向骚动的人群,也没有理会乌兰那癫狂的污蔑,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自始至终都死死地、精准无比地钉在那个刚刚完成阴毒一击、正悄无声息地向后缩、试图再次隐没于人群阴影中的“右长老”身上!
萧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力量:“好精妙的‘寒蟾内劲’!凝练如针,阴毒蚀骨!好一招‘冰魄破焰’!时机、角度、力道,算计得分毫不差!阁下暗中出手,以独门阴劲激发圣火冰珠极致寒气,逆冲狼形火灵,干扰圣火显圣,是想掩盖真相,毁灭这最后的铁证吗?!”
他的话语,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凿开了右长老精心伪装的表象,直指其最核心的阴谋与最隐秘的武学根底,将其底牌赤裸裸地揭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这突如其来的、精准到可怕的指控,炸得全场所有人猛然一滞,所有骚动、叫嚣、混乱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无数道目光带着惊疑、难以置信,瞬间聚焦到了脸色剧变的右长老身上!
右长老干瘦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那张布满皱纹、一向善于伪装慈悲或惶恐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闪过一丝根本无法掩饰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骇然与慌乱!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独步草原、隐秘至极、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过的压箱底绝学“寒蟾劲”,竟会被一个看似重伤的中原男子一眼看破,并当众叫破名称、特性乃至招式!
他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尖声道:“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寒蟾劲!老夫听不懂!我什么都没做!休要血口喷人!”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与恐惧而微微颤抖,反而更显心虚。
“血口喷人?”这次接话的,不再是萧澈,而是祭坛之上的沈清歌!
她的声音清越而起,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又吸引了过去。只见她亭亭立于祭坛边缘,炽热的风吹拂着她的衣袂,她指尖精准地指向火塘边缘地面——那颗尚未完全消散、依旧散发着丝丝缕缕极寒气息的黝黑石子!
“那请问右长老,”沈清歌的语气带着冰冷的嘲讽,“这颗以百年寒潭深处的‘玄冰铁芯’打磨、又经秘法淬炼了‘七步寒蟾’剧毒的‘冰魄珠’,其上附着的、与你方才袍袖挥动间泄露出的那一丝阴寒内息同源同质、冰冷蚀骨的气息,又该如何解释?!”
她的话语逻辑缜密,步步紧逼:“此珠非凡石,遇力则爆,专破纯阳炽烈之气!若非我早已根据母亲医案中关于‘寒蟾暗算’的记载,提前凝神感知全场气机流动,时刻提防有人狗急跳墙,还真要被你这手移花接木、贼喊捉贼、企图将水搅浑的卑劣手段给瞒天过海了!”
沈清歌的指控,不仅点明了物证,更揭示了其来历、恶毒用途,并表明了自己早有防备!这与萧澈方才点破其武功根底形成了完美的呼应与互补!
“你……你信口雌黄!那不过是寻常石子!”右长老瞳孔骤缩,心神彻底大乱,声音尖厉得变形,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已被无数道怀疑、震惊、愤怒的目光死死锁定!
就在他心神失守、试图狡辩的这电光石火般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