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宴前(2 / 2)

\"傻孩子,\"王氏伸手想抚她的发,却被沈清歌不动声色地避开。

王氏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笑着对沈老爷说:\"你看这孩子,就是这般见外。\"

\"试试嘛。\"王氏拿起那匹月白云锦,轻轻搭在她肩上,布料的冰凉透过衣衫渗进来,\"老爷你看,这料子是不是很衬清歌?\"

沈老爷笑着点头称是。

回去的路上,春桃不解到:“小姐,王夫人这是转性了?以往连次等的杭绸都舍不得给您。”

沈清歌将云锦推到一旁,拿起桌上的医案,指尖落在 “紫苏” 二字上。母亲生前最喜用紫苏调香,衣裳熏笼里总带着淡淡的草木气,可这十年,沈府的香料里,再没出现过紫苏的影子。

“她不是转性,是怕。” 沈清歌淡淡道,“宫里的赏花宴,来往的都是权贵内眷,她若待我太过苛责,难免落人口实。”

春桃还是不懂:“可二小姐早就说要在宴上露一手琵琶,到时定能压过所有闺秀,王夫人何必还要费心捧您?”

“捧我?” 她轻笑一声,“她是想让我当靶子。”

沈清瑶的琵琶是王氏请名师教的,在京中贵女里小有名气。这次赏花宴,王氏摆明了要让沈清瑶出风头,而她这个 “怯懦寡言” 的嫡女,不过是用来衬托沈清瑶光彩的垫脚石。

“那咱们不去?” 春桃急道。

“去。” 沈清歌合上医案,“为什么不去?”

她走到妆台前,从抽屉里取出一支银簪,簪头雕着半朵梨花 —— 这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里,最不起眼的一件,却被她贴身戴了十年。

“春桃,替我取那件月白的旧衫来。”

春桃愣住:“小姐,那衫子都洗得发白了,怎么能穿去赴宴?”

“为何不能?” 沈清歌对着铜镜,将银簪插在发间,“我本就该是这副模样。”

铜镜里的少女,面色依旧苍白,眉眼低垂时带着几分怯意,可仔细看,那眼底深处藏着的冷光,却比梨花的寒气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