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夜晚昏黄的路灯从院墙外斜照进来,光影斑驳地落在枯枝上,整个小院都透着几分萧索的凄凉。
“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啊。”
苏木望着满地落英,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被晚风卷走。
他缓缓走到院子中央的秋千旁,伸手抚摸着粗麻绳。
这秋千还是当初特意为叶白薇和闻人舒雅装的,结果自从装好以后她们没坐过几次,如今自己却要走了。
苏木又扫了一圈小院,爬满藤蔓的花架、墙角的石桌石凳、门口那盆他亲手种的薄荷……这个住了快一年的地方,突然变得有些陌生。还有几分不舍。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别墅门口,推门进屋。
客厅里很安静,自己的随身物品早已打包好,就两个银色的行李箱立在沙发旁,东西不多,显得有些单薄。
苏木本想先洗个澡,手刚碰到浴室门把,又想起洗漱用品早收进了行李箱。
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到期退房的房客,对这栋别墅的“使用权”,终究是到头了。
苏木在沙发上坐下,半躺着往后靠,脑袋放空,什么也不去想。
窗外的夜色渐渐变浅,困意慢慢袭来,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纷乱的梦在脑海里像电影般闪过。
有第一次来明州调研时的泥泞小路,有跟常委们争论工业园规划的激烈场面,还有酒桌上大家碰杯的笑声……直到身上泛起一阵凉意,他才猛的睁开眼。
窗外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手机屏幕显示早上五点多。
尽管眼底还带着熬夜的血丝,苏木却没了困意。
他胡乱去卫生间用冷水抹了把脸,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里带着点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