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摊位上的镜子已经泛黄,边缘处还有几道裂纹。
摊位上甚至不能洗头,整个摊位空无一人,只有理发的老师傅正在磨石上“唰唰”的磨着老式的剃刀。
他粗糙的手指稳稳的按着刀片,时不时用拇指试试锋利程度。
看到有人来到摊位前,老师傅抬起布满皱纹的脸看了一眼,浑浊的眼睛在老人身上停留片刻,便对着老人指了指旁边的小马扎示意他坐下。
他甚至都不用猜就知道来理发的肯定是这个年纪大的。
他起身把剃刀放在磨石上,布满老茧的手掌在围裙上擦了擦。
老人老老实实的在小马扎上坐下,木制的凳子发出“吱呀”一声响。
理发的老师傅从一旁拿起一块泛黄的塑料布,抖了抖上面的碎发,像系围裙一样把塑料布系在了老人的脖子上,粗糙的手指在老人颈后打了个结。
然后拿起一个锈迹斑斑的浇花用的小喷壶,“滋滋”地往老人花白的头发上喷水,水珠顺着发丝滚落到塑料布上。
也不问老人需要什么发型,老师傅拿起一个老式推子,推子上的电线已经发黄开裂。
他熟练的按下开关,推子立刻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开始给老人理发。
只要来他这里理发的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一个发型就是平头,推子贴着老人的头皮缓缓移动,花白的头发簌簌落下。
老师傅动作很快,粗糙的手指灵活的调整着推子的角度。
没过多久就把老人七长八短的头发打理好,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黝黑的旧海绵,轻轻拍打老人的后颈,把碎发擦下来。
解开塑料布时,碎发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地上,就算是完工了。
苏木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映出他无悲无喜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