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手、刀盾手、弓手乱成一团,像被捅了窝的马蜂,完全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蠢货!
左队矛手为锋!
右队刀盾护翼!
弓手居中!
动!
给老子动!
李骁的声音如同炸雷,在混乱的人头上方炸响。
他刀尖点向站在最前面的孙二狗和他身边几个相对强壮些的矛手。
“你们几个,给老子站到最前面,就是箭头,就是捅进去的那一下,要最硬,最狠!”
又指向两侧。
“你们,护住箭头两翼,是箭杆,是支撑,不能散,散了箭头就死。”
最后指向后方。
“剩下的人,跟在后面,是箭羽,稳住方向,给老子喊,喊出杀气来。”
极其简陋,极其粗暴的划分。
没有复杂的兵种配合,只有最原始的前锋,两翼,后队。
目的只有一个:凿穿!或者被凿穿!
“列阵!快!”李骁嘶吼道。
他直接冲进乱哄哄的人群,粗暴地拉扯推搡,将人往正确的位置上塞。
“你!滚到前面去!”
“你!护住左边!”
“后面!看天吗?!跟上!”
混乱持续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
推搡、叫骂、呵斥、沉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人群在死亡的恐惧和新的命令下再次骚动,推挤,咒骂。
勉强按照李骁划出的那个尖锐三角形,站成了一个歪歪扭扭、头重脚轻的锥形。
“目标!”
李骁的刀尖猛地指向营地侧面一片布满碎石和低矮骆驼刺的开阔地。
“锋矢阵,给老子冲过去,撕碎前面的石头和草,冲!”
“冲!”
李骁的咆哮如同炸雷。
被逼到绝境的兽性瞬间被点燃。
前排的孙二狗等人红着眼,嘶吼着,如同被激怒的野牛。
不管不顾地端着手中破烂的矛和刀,朝着那片碎石骆驼刺地猛冲过去。
两翼的人下意识地跟着跑,试图维持住那脆弱的“箭杆”,后面的人乱哄哄地涌上。
什么阵型?
什么配合?
在求生的本能和队正那如同实质的杀意压迫下,统统抛到了脑后。
五十个人,如同一群被激怒的土狼,嚎叫着,挥舞着破烂的武器,杂乱却又带着一股惨烈的凶悍,狠狠地撞进了那片障碍区!
“噗通!”
“哎哟!”
“我的脚!”
“别挤!他娘的踩到我了!”
“冲啊!杀!”
“捅死这些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