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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摇篮曲与迫近的阴影(1 / 2)

(起)

暗门在身后无声合拢,将追兵的脚步声与威胁性的广播彻底隔绝。门内并非预想中的通道,而是一个极其狭窄、布满灰尘和蜘蛛网的维修竖井,仅靠一根锈迹斑斑的金属梯连接着上方无尽的黑暗与下方隐约传来的、潮湿的水流声。

林晨最后的指引,将他们带入了一个更深、更隐蔽的所在。

“向下。”江辰没有任何犹豫,终端屏幕上那个代表林晨的信号源彻底熄灭带来的刺痛,化为了更坚定的求生意志。姐姐用最后的存在为他们争取了这条生路,他不能辜负。

一行人沿着湿滑危险的梯子艰难下行,受伤的“回声”每移动一步都显得异常痛苦。大约下降了三十米,脚下传来了坚实的地面,以及没过脚踝的、冰凉的积水。这里是一条废弃的地下排水渠,空气污浊,但足够隐蔽。

暂时安全了。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疲惫和伤痛便如同潮水般涌上。众人靠在冰冷潮湿的渠壁上,剧烈地喘息着。

“我们必须拿到那个音乐盒。”江辰打破了沉默,声音在狭窄的渠道中产生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看向苏沫,眼神交汇间,无需多言,彼此都明白那音乐盒此刻意味着什么——不仅是启动月球后门的钥匙,更是连接着逝去的父亲与当下绝境的、唯一的希望信物。

“我母亲家……在旧城区的听雨苑,距离这里很远,而且现在全城恐怕都在李维的监控之下。”苏沫擦去脸上的泪痕与污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我们这个样子,根本不可能正常抵达。”

“正常途径不行,就走不正常的。”林夕处理着自己手臂上被麻醉镖擦过的伤口,语气冰冷,“地下管网,废弃通道,总有办法。关键是规划路线和避开主要监控节点。”她看向江辰,“你那台终端,还能接收到……‘她’留下的地图吗?”

江辰拿出终端,屏幕已经恢复黑暗,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再次启动。林晨最后的馈赠,似乎已经耗尽。“地图消失了,但方向我记得。”他闭上眼,回忆着那惊鸿一瞥的动态扫描图,“我们需要先离开这片深层排水区,进入更靠近地面的旧城管网系统。”

(承)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一场在黑暗地下世界中的艰苦跋涉。依靠江辰被强化过的方向感和林夕卓越的野外生存能力,他们在这座城市不为人知的“血管”与“骨骼”中穿行。躲避着偶尔出现的巡逻机器人(显然是李维扩大了搜索范围),忍受着饥饿、疲惫和伤痛的折磨。

杨振华博士凭借对城市早期规划的模糊记忆,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参考。“回声”的伤势在恶劣环境下有所恶化,但他始终咬牙坚持,沉默地承担着断后的职责。

终于,在穿过一段弥漫着浓重消毒水气味的废弃管道后,他们从一个伪装成市政检修井的出口,悄然回到了地面。

外面已是深夜。细雨淅淅沥沥,敲打着荒废工厂区破败的棚顶和杂草丛生的地面。远处,城市中心的霓虹如同虚幻的海市蜃楼,与这片被遗忘的角落形成鲜明对比。空气清冷,带着雨水的湿意和铁锈的味道。

“这里距离听雨苑还有五公里。”林夕借着微光辨认着方向,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顺着脸颊滑落,“我们需要交通工具,但不能是会被轻易追踪的。”

他们的个人终端和所有可能带有定位功能的设备早已丢弃,此刻如同回到了原始时代。

就在这时,一阵低功率引擎的嗡鸣声由远及近。一辆看起来有些年头、漆面斑驳,但保养得不错的厢式货车,亮着昏黄的车灯,缓缓驶入了这片废弃厂区,停在了不远处的空地。车身上印着模糊的“生鲜速递”字样。

司机跳下车,是个穿着朴素工装、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他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确认位置,然后从车里搬下几个泡沫箱,放在了地上,随即上车,迅速驶离,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是‘织网者’……或者他残存网络安排的接应?”杨振华博士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江辰感知扩散开去,没有发现埋伏或监控的迹象。那辆货车和留下的泡沫箱,就像是一个精心计算好的、恰好出现在他们需要的时刻和地点的“礼物”。

他们谨慎地靠近。泡沫箱里不是生鲜,而是几套干净的普通衣物、一些高能量食物和饮用水、一个装满非处方药品和基础医疗用品的急救包,以及……一把沾着油污的货车钥匙,就放在其中一个泡沫箱的角落。

“没有追踪器。”林夕快速检查了钥匙和衣物,做出了判断。

众人迅速换上干爽的衣物,处理了伤口,补充了能量。坐上那辆略显破旧却引擎有力的货车时,一种久违的、微弱的掌控感似乎重新回到了手中。

江辰坐在副驾驶,林夕驾车,货车缓缓驶出废弃厂区,混入深夜稀疏的车流。雨刮器有节奏地刮动着车窗上的雨水,街道两旁的景物在模糊的灯光中向后飞逝。

苏沫紧紧握着胸前那并不存在的音乐盒吊坠(它此刻还在母亲家中),望着窗外熟悉的、却又因危机四伏而变得陌生的城市夜景,身体微微颤抖。近乡情怯,更何况是去取回一份可能颠覆一切、关联着父亲真正命运的遗物。

(转)

听雨苑是一个有些年头的安静小区,绿化很好,夜晚时分更是寂静。货车在距离小区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停下,熄火隐藏在路边的树影下。

“我和江辰进去。”林夕果断分配任务,“‘回声’,你和杨教授留在车上警戒,随时准备接应。苏沫,你母亲……”

“我来跟她说。”苏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无法预测母亲得知父亲可能并非简单死于事故,而是卷入如此巨大的秘密时会是何种反应,但这是必须面对的一步。

两人借着夜雨和绿化的掩护,如同幽灵般潜入小区,来到苏沫家所在的单元楼下。幸运的是,老式小区的安保并不严密。

站在熟悉的家门口,苏沫的手抬起又放下,反复几次,才终于鼓起勇气,用指纹和密码打开了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