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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话 藏身废弃工厂:他给我处理擦伤(1 / 2)

货车的引擎声终于在夜色里停了下来,像头疲惫的野兽,最后喘了口气便彻底安静。林小满攥着副驾的把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窗外的风裹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灌进来,吹得她额前的碎发贴在皮肤上,黏腻腻的——那是刚才被玻璃划伤手臂时,溅到脸上的血。

“先别动。”沈严的声音在驾驶座传来,比平时沉了些,带着刚开完车的沙哑。他没立刻下车,而是先侧过身,借着仪表盘微弱的光,看向林小满的手臂。她的作训服袖子被划开一道大口子,深色的血渍已经凝固成块,边缘还在往外渗着新的血丝,顺着胳膊肘往下滴,在座椅上留下小小的血点。

林小满这才感觉到手臂传来的刺痛,像有根细针在反复扎着肉,刚才被军方围堵时的紧张压过了疼痛,现在一放松,那股痛感就翻涌上来。“没事,小伤。”她想把胳膊往回收,却被沈严伸手按住了。

他的手掌很烫,带着开车时握住方向盘的温度,按在她的胳膊上,刚好盖住那片受伤的区域,挡住了外面的风。“小伤?”沈严挑眉,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责备,“再晚处理,伤口感染了,看你怎么查王副队长的案子。”

林小满撇了撇嘴,没反驳。她知道沈严是担心她,只是习惯了用这种硬邦邦的语气表达。就像上次在通风管道里,他明明是怕她冻着,却只说“别乱动,挡着我了”;就像在天台,他把她护在空调外机后,自己暴露在火力下,事后也只字不提害怕,只问“数据没丢吧”。

沈严推开车门,先跳了下去,然后绕到副驾这边,伸手扶了林小满一把。他的手心还带着刚才的温度,拉着她的手腕时,动作很轻,避开了她受伤的手臂。“这是废弃的机床厂,前几年倒闭的,没人来。”他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低声解释,“我之前查军供站旧案时,来过一次,知道里面有隐蔽的隔间。”

工厂的大门早就锈得不成样子,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像老房子的门轴在哭诉。月光从破旧的厂房顶棚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那些废弃的机床蒙着厚厚的灰尘,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立在黑暗里。空气里满是机油和铁锈的味道,混合着灰尘的干燥,吸进肺里都觉得呛。

沈严拉着林小满,沿着厂房的墙边往里走,脚步放得很轻,避开地上的碎玻璃和废弃零件。他的战术靴踩在水泥地上,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极了他们上次在造船厂潜入时的样子。林小满跟在他身后,能看到他的肩膀微微倾斜——那是左肩旧伤还没好,刚才开车时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现在又开始疼了。

“你的肩膀……”她忍不住开口,话没说完,就被沈严打断了。“先找地方处理你的伤。”他头也没回,语气却软了些,“前面有个办公室,门没锁,里面能挡风。”

果然,走了大概几十米,就看到一个挂着“厂长办公室”牌子的房间,门板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木板。沈严推开门,先探头进去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让林小满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几个纸箱,上面落满了灰尘。

沈严把桌上的灰尘掸了掸,让林小满坐下,然后从自己的战术包里翻东西。他的战术包总是装得很满,像个百宝箱,上次装过微型摄像头,装过解密用的笔记本,这次翻出来的,是个军绿色的急救包,边角已经磨得发白,显然用了很久。

“坐好,别乱动。”沈严蹲在林小满面前,打开急救包。里面的东西很整齐,绷带、消毒棉、碘伏、创可贴,还有一小瓶消炎药,全都按顺序排着。他先拿出消毒棉,倒上碘伏,然后抬头看向林小满:“会有点疼,忍着点。”

林小满点点头,把手臂伸平。沈严的动作很轻,先用干净的棉片擦掉伤口周围的血渍,他的指尖很细,碰到她的皮肤时,带着点微凉的触感,和他手掌的温度不一样。当沾着碘伏的棉片碰到伤口时,林小满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下意识地想缩手。

“别动。”沈严的声音就在头顶,很近,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他放慢了动作,一边用棉片轻轻擦拭伤口边缘,一边低声说:“刚才在仓库,你要是再晚一秒跳上车,军方的人就抓到你了。”

林小满咬着唇,没说话。她当然知道刚才有多危险——王副队长的人发现她偷拍后,十几个人围着货车,沈严硬是踩着油门,撞开了两辆车才冲出来,车后窗还被打了个洞,玻璃碎片溅了她一身。“我要是不拍下来,就没证据指证王副队长和毒贩交易了。”她小声反驳,“他手里有军方的运输通行证,要是让他把炸药运走,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沈严擦伤口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她一眼。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林小满的脸上,她的眼睛很亮,即使刚经历过一场追逃,即使手臂还在流血,那眼里的光也没暗下来——那是对真相的执着,对案件的负责,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她时,她拿着Excel表格,说“数据不会错”的样子。

“我知道。”沈严的声音软了下来,重新低下头处理伤口,“但下次,别一个人冒险。”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在。”

这三个字很轻,却像颗小石子,投进林小满的心里,漾开一圈圈的涟漪。她看着沈严的头顶,他的头发很短,能看到发茬里藏着的几缕白丝,那是之前查案时熬出来的。他的侧脸很硬朗,下颌线绷得很紧,但处理伤口的动作却格外温柔,连碘伏都只倒了一点点,怕她疼。

林小满突然想起,上次在医院天台,他坠楼前喊的那句“别信军方……有内鬼”,想起她在殡仪馆发现“遗体”是假的时的激动,想起他在防空洞里,把加密本交给她时说“别单独行动”。原来从很早开始,他就一直在护着她,只是他从来不说。

“沈严。”林小满轻声叫他的名字。

“嗯?”沈严应了一声,手里正在缠绷带,动作没停。

“你刚才开车的时候,后窗被打了个洞,你没受伤吧?”她问,目光落在他的后背——他的作训服后背也沾了点灰尘,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撞车时蹭到的。

沈严缠绷带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动作,语气很随意:“没事,没打到我。”

林小满却不相信,她伸手想去摸他的后背,却被沈严躲开了。“别动,绷带还没缠好。”他把最后一点绷带粘好,然后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好了,这几天别碰水,每天换一次药。”

林小满没再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她知道沈严的脾气,他要是不想说,就算问再多也没用,就像他当初藏着林父的档案,不肯告诉她一样——他总是把危险和担心都藏在心里,只把安全和安心留给她。

沈严把急救包收起来,放回战术包里,然后坐在林小满对面的椅子上,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看起来很累,眼底有淡淡的青黑,显然这几天为了躲避军方的监控,没睡好。

林小满看着他,突然想起自己口袋里还藏着那个微型摄像头——里面存着王副队长和毒贩交易的画面,那是最关键的证据。“刚才拍的视频,我已经存好了,没被军方发现。”她从口袋里拿出摄像头,放在桌上,“还有加密本,我藏在警局厕所的水箱里,赵少校他们找不到。”

沈严睁开眼,看向那个摄像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王副队长和毒贩交易的是军用炸药,数量不少。”他说,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他手里的运输通行证,应该是赵少校批的,这两个人勾结在一起,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内鬼——‘墨鱼’。”

提到“墨鱼”,林小满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之前在防空洞,沈严就说过,赵少校和王副队长都是为“墨鱼”效力的,这个“墨鱼”才是军方内鬼的核心,也是“深海计划”的关键人物。“我们得把证据尽快交给督查组。”她说,“赵少校已经知道我们有加密本了,他肯定会想办法销毁证据,我们不能等。”

沈严点点头:“我明天就去把加密本取出来,和你拍的视频一起,匿名寄给督查组。”他顿了顿,看向林小满,“你明天别出去,待在这里,我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