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两个字像块冰投入滚油，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林小满的手指悬在鼠标上，想起老张掌心那血写的两个字，想起冷藏车GpS指向的军事管理区，指尖突然有些发凉。
“破解这个需要多久？”沈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走到电脑前，目光落在文件夹属性上——创建时间是老张失踪前三天。
“至少一天，”小王推了推眼镜，“这是军用级别的加密算法，我得调用总局的服务器。”
“尽快。”沈严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急促得像在打摩斯密码，“另外，查一下老张常去的麻将馆，特别是和他打麻将的‘军供站王’——王海涛的行踪有眉目了吗？”
“技术科追踪到他的手机信号出现在市郊废弃水泥厂，”小李推门进来，手里的定位图拍在桌上，“我们刚申请了搜查令，现在就去？”
沈严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走。”他转身时瞥见林小满还站在电脑前，眉头微蹙，“你留在这里等U盘解密，有情况立刻call我。”
“我也去。”林小满抓起桌上的战术背心，“水泥厂地形复杂，我带了三维建模图，能规划最优路线。”
沈严看着她眼里的坚持，想起她在仓库用口红画电路的样子，突然笑了：“穿运动鞋，别穿高跟鞋。”
林小满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平底鞋，脸又红了——她早就不穿高跟鞋出任务了。
市郊的废弃水泥厂弥漫着股石灰味，风穿过破败的厂房，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哭。林小满举着平板电脑，屏幕上的三维模型正随着他们的脚步实时更新：“根据卫星图，这里有三个地下仓库入口，A口在北边的破碎机房，b口……”
“小心！”沈严突然拽了她一把。林小满踉跄着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左肩的绷带，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她抬头时，看见块松动的水泥板从头顶掉下来，砸在刚才她站的地方，碎成一地渣。
“谢谢。”林小满的心跳得像擂鼓，从他怀里退出来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他腰侧的枪套，金属的凉意让她指尖一颤。
沈严的耳根有点红，转身往破碎机房走：“跟上。”
地下仓库的入口藏在台生锈的破碎机后面，铁门上挂着把大锁，锁孔里塞着团棉花。林小满蹲下身检查：“锁是新换的，最多三天前有人来过。”
“让开。”沈严从战术背心里摸出根细铁丝，三两下就把锁打开了。铁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股霉味混着淡淡的化学品味涌出来。
“是乙醚。”林小满从口袋里摸出试纸沾了点门缝里的灰，试纸瞬间变成紫色，“和红泥港仓库的味道一样，用来麻痹警犬的。”
沈严打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散开警戒。他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仓库——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空木箱堆在角落，箱底的“军-2023”编号在光线下格外清晰，和他们在电商仓库查获的毒品包装编号一致。
“跑了。”小李踢了踢空木箱，“看地上的脚印，至少有五个人，应该是接到消息提前撤了。”
林小满的目光落在墙角的水泥地上——那里有块粉白色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