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时影过来照看。”
染清已经拨通了电话,语速极快,“把我书房第二个抽屉的诊箱带上,再带一套银针,到酒店接甜甜,送回我公寓。”
挂了电话,她看向程砚秦:“走。”
车子在夜色中疾驰。
染清靠在副驾驶座上,指尖飞快地在手机上查资料,她怀疑林家景可能接触过某种罕见的植物毒素,这种毒素西医难检测,但中医典籍里有记载。
程砚秦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心里五味杂陈:她永远这样,只要涉及医术和她在意的人,永远比谁都急。
“你觉得林家景是装的?”
程砚秦打破沉默。
“不像。”
染清头也没抬,“他贪生怕死,不会拿自己的命赌。如果真晕倒,要么是突发疾病,要么是……二次中毒。”
“二次中毒?”
程砚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他之前给爷爷下的毒,需要长期服用才会发作,说明他手里有慢性毒素。但如果有人想灭口,会用急性毒。”
染清抬眸,眼神锐利,“我怀疑他背后还有人,现在要断尾。”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医院。
急诊室门口围满警察,李警官看到他们,立刻迎上来:“程先生,染小姐……医生刚出来,说林家景没救了。”
“没救了?”
程砚秦的声音拔高,“怎么会?”
“医生说初步判断是急性中毒,血液里查出一种罕见毒素,发作太快,没来得及抢救。”
李警官的脸色很难看,“我们查了拘留室的监控,没发现异常,他身上也没带违禁品。”
染清的心脏猛地一沉。
她立刻走向急诊室门口的医生,亮出自己的中医执业证:“医生,我是中医,能不能让我看看他的遗体?有些毒素西医难辨,但中医能从面色、脉象残留物判断种类。”
医生愣了一下,看向警官。警官点头:“让她试试,或许能有线索。”
染清戴上手套,走到病床边。
林家景的脸色呈青黑色,嘴唇发紫,指甲缝里残留着一丝淡绿色,这是典型的“乌头碱”中毒症状,但比常规乌头碱发作更快,像是被提纯过。
她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指尖感受着早已冰冷的脉搏,又翻开他的眼睑,瞳孔呈针尖状收缩。
“是提纯后的乌头碱,还混了少量钩吻毒素。”
染清起身,语气肯定,
“两种毒素混合,发作时间会缩短到十分钟内,而且西医检测时容易被钩吻毒素干扰,误判为其他中毒。”
李警官眼睛一亮:“染小姐,你确定?这两种毒素能买到吗?”
“乌头碱是管制药品,钩吻是剧毒植物,普通人很难拿到。”
染清皱眉,“但懂中医或草药的人,能通过特殊渠道获取,还能提纯。”
程砚秦的脸色瞬间变了。
懂中医、能接触到毒素、还想灭口……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但又立刻否定,不可能,那个人一直帮着他查林家景的事。
染清看出他的心思,却没点破。
她拿出手机,调出一张草药图谱:“这是钩吻的样子,别名‘断肠草’,常被误认成金银花。我怀疑凶手是借着‘送药’或‘探病’的名义,把毒素传给林家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