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秦突然开口,他靠在墙边,手里把玩着手机,屏幕亮着,正停留在一段监控录像的界面,
“可我刚才调了病房的监控,昨天下午你喂药的时候,
特意把那张禁忌单压在了病历本
这话像一把利刃,瞬间刺破了林家景的伪装。
他猛地抬头看向程砚秦,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地反驳,
“程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监控能说明什么?我只是顺手整理一下桌面,难道这也有错?”
“有没有错,等警察来了自然会查。”
程砚秦收起手机,缓步走到林家景面前,身高上的优势让他自带压迫感,
“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药瓶的标签是后贴的?
我刚才查了药盒上的生产批号,对应的根本不是这个药名,反而和三个月前一桩非法添加药品的案件有关联。”
林家景的脸色彻底没了血色,后退半步时撞到了身后的输液架,金属支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护工在一旁吓得浑身发抖,终于忍不住开口,
“柳老,程总,我说……这药是林先生昨天让我换的包装,
他给了我一个新标签,让我贴在原来的药瓶上,还说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之前医生开的……”
“你胡说!”
林家景猛地回头瞪着护工,眼神里满是狠戾,“我什么时候让你换过标签?你别血口喷人!”
“我没有胡说!”
护工被他的眼神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这是你当时写的药名和剂量,让我按这个贴,我这里还有你给我的转账记录!”
柳老看着眼前的闹剧,脸色越来越沉。
他走到病床边,伸手搭上林业康的腕脉,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脉象的紊乱,原本趋于平稳的气血,
此刻像是被狂风搅乱的湖面,微弱得几乎要断了。
他收回手,转身看向林家景,语气里满是失望:“林家景,你父亲对你寄予厚望,公司的事几乎都交给你打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家景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他顺着输液架滑坐在地,双手插进头发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沉默了片刻,他突然抬起头,脸上满是扭曲的不甘,声音嘶哑地喊道,
“为什么?因为他根本没打算把公司交给我!”
“他偷偷立了遗嘱,要把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捐给慈善机构,剩下的分给那些远房亲戚,连我这个亲儿子都得不到多少!”
“你说什么?”
染清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她从未想过事情会是这样,
昨天的时候明明答应了,林家景不要公司的股份了,叫他交给她妹妹,
可按照现在这个话的意思,他应该是没有按照昨天的要求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