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说:“您不如直接给我把枪,让我去城墙上打丧尸,那样至少还能听个响!”
willias笑了,他当然不可能给我枪,在这里,除了军人,平民绝对不被允许持有枪械。
实验床上的尸体静静陈列着,脑门上的弹孔有些刺眼,那些支棱着的脑组织让我想起多年前,在迈阿密海滩上见过的死水母。
它们被潮水抛弃在滚烫的沙滩上,徒劳地收缩着逐渐干瘪的细胞,却起不到半点作用。
现在,轮到我了,一个连pcR仪都没有的简陋实验室,居然想让我在这里研制出能够对抗病毒的血清!
那是能把活人变成行尸走肉的病毒,不是禽流感!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willias将掉落的橡胶手套踢到我脚边,金属鞋头在混凝土地面上刮出一连串尖锐的噪音。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三根手指精准扣在动脉上。
“135次。”他的拇指按得我骨骼生疼。
“心跳每分钟135次,体温保持在38.2c左右,但你的瞳孔收缩正常,汗液和血液里连0.01%的病毒载量都检测不到。”
他说这番话时,我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所以呢?”我尽量稳住声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
“或许,你可以从自己身上想想办法。”他这样说。
我弯腰捡起手套,然后告诉他,我需要一台聚合酶链式反应仪和离心机,还有至少五公升液态氮。
他都答应了。
窗外传来爆炸声,从城墙方向,实验室里的玻璃器皿在架子上叮当作响。
willias交代完就匆匆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除了仅有的几台设备和两具尸体外,没有给我配备任何帮手。
拿他的话来说,目前只有我对病毒“完全免疫”,不用担心被感染。
说的很有道理。
他还说,Sforza将军是个赏罚分明的人,“熔炉”对科研工作者一向优待,只要努力完成任务,就能领到更多物资。
Alou从小身体就不好,必须保证充足的营养,她容易生病,基础药物也不能断。
有了这项“工作”,我们就不用担心拿不到补给。
无论怎么想,留在这里都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况且,除了这里,我们哪儿也去不了。
晚饭过后,willias让人给我送来了离心机,还有一个活人。
是刚来避难所那晚,被带走的那个女人。
她已经开始变异了。
willias让送她来的士兵给我传话,说这是活着的实验体,让我“小心使用”。
日志条目:0003
日期:06\/29\/2026
天气:阴
实验对象:隔离区轻度感染者血液,确认感染后72小时内提取。
目标: 验证“雅努斯”病毒对神经突触蛋白的靶向性。
进展: 南极数据没有错,但地表毒株变异速度更快!
身体数据:
体温:38.1°c到38.4°c,晚8时测量
心跳:132次\/分钟,取早中晚平均值
血压:收缩压156hg,舒张压97hg
肩胛骨痛感:1级,间歇性酸胀
备注:夜间耳鸣加剧,能听到高频蜂鸣音,营地医生说我这是“压力过大”。
睡前随笔:
我们分到了一间宿舍,比隔离室略大,差不多的内部构造和摆设。
Alou画了只小鸟贴在床头铁架上,她说:“爸爸,等能出去了,我们一起去看真的鸟,像以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