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在李镇长那句关于“姜明子校长”的问话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昂热优雅地放下茶杯，用餐巾轻轻擦拭嘴角，仿佛刚才谈论的只是寻常的天气。
“卡斯兰娜先生，”昂热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老派贵族的腔调，打破了沉寂，“说起来，这次能与您同行，实在是我的荣幸。”
凯文看向昂热，没有任何表示，等待着他的下文。
昂热脸上那抹优雅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带着一丝……近乎追星族般的热切，缓缓说道：
“或许您并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是您的……粉丝。”
李镇长：“？？？”
粉丝？！卡塞尔学院的昂热校长……是凯文先生的粉丝？！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眼睛瞪得溜圆！
凯文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似乎对这个说法感到些许意外。
昂热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语气带着赞叹：
“很多年前……那场在柯洛斯滕镇举行的……嗯，由奥托主教‘倾情赞助’、瓦尔特·杨先生‘友情出演’的……‘天命偶像团’美少女演唱会……”
当“美少女演唱会”这几个字从昂热口中吐出时，李镇长的下巴差点掉到桌子上！
凯文那万年不变的冰封脸上，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昂热却仿佛毫无察觉，继续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我至今还记得……您当时那一身……嗯……蓝白配色的偶像裙装，以及那头……飘逸的银色假发……”
“您手持话筒，在舞台上演唱的那首《beauty of A broke》……哦！那空灵而略带忧伤的嗓音！那与您平日冰冷形象形成的……极致反差！”
昂热甚至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回味那“天籁之音”：
“尤其是您与瓦尔特先生的那段双人舞……简直是……艺术！颠覆性的艺术！”
“那一刻，您不再是那位执掌天命的冷酷战士，而是一位……为破碎之心歌唱的少女偶像！那种破碎感与力量感的结合，令人震撼！”
李镇长已经彻底石化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大脑疯狂处理着这过于爆炸性的信息！
凯文先生……女装……偶像……唱歌跳舞？！
还是和奥托主教、高三的班主任瓦尔特杨一起？！
不是，为啥他不知道？
凯文静静地听着昂热的“追星语录”，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周身那冰冷的寒气，似乎……收敛了那么一丝丝？
等到昂热说完，凯文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冰冷，但似乎多了一点……难以言喻的……微妙语调？
“原来……你是我粉丝。”
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平淡的陈述。
昂热微笑着颔首：“如假包换。”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凯文的嘴角，竟然……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介于自嘲、无奈和某种“被戳穿黑历史”后的……认命般的弧度？
他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笑意，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呵。”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带着气音的轻笑，从凯文喉间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