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洪霞听得无比专注,眼睛也越来越亮。
她没想到,李向阳会把如此重要的工作交给她。
这不仅仅是信任,更是把她真正拉进了他的事业蓝图里。
深吸一口气,她随即表态道:“向阳哥,你放心!这网格图和账目统计,我一定给你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李向阳欣慰地笑了。
整个春节,成了李向阳这半年来最清闲的时光。
父母这边没有亲戚需要走动,赵洪霞那边,按规矩过了门后的第一年得去“认亲”。
但赵家亲戚关系简单,三个舅舅、两个姨姨,加上叔伯,拢共三天工夫,就全部走完了。
因为还没有正式结婚,女方家的亲戚不用来回礼,只是会在走时给新女婿准备一个红包。
家里唯一的一次大规模待客,就是招待嫂子张自勤的娘家人。
不能上山打猎,也不用进城送货,剩下的日子,几乎全泡在了吃喝玩乐上。
火锅、烤肉,变着花样地安排,院坝里时常飘出年轻人的欢声笑语。
抽了个时间,李向阳约见了贺万林和王能安,谈了下光荣和四新两村的堰塘承包事宜。
尽管私下流传着李向阳承包劳动村堰塘发了财的说法,但大多人都觉得,那是他上面有关系、有门路。
所以这事没有遇到任何阻力,其他村民即便眼红,也只是观望着,没人跳出来阻拦,更没人半路截胡。
两份承包合同一签就是五年。
四新村那个八亩左右的塘子,一年承包费一百块;光荣村的大一些,有十二亩,每年一百五。
李向阳也当场保证,开春后,黄鳝收购价统一提到五毛一斤,而且不分大小。
事情落定以后,他带着赵洪霞去看新承包的塘子。
站在光荣村大堰塘的堤坝上,赵洪霞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头发,问道:
“向阳哥,这下有三个塘子了,你想好干啥了没?都养鱼吗?”
“不!暂时都不养鱼,先只收黄鳝。”李向阳摇了摇头,解释道,“黄鳝比鱼值钱。”
事实上,更重要的原因他不便明说——因为一旦出现洪灾跑水,养在堰塘里的鱼有跟着洪水逃逸的习性。
这好像和人一样,似乎都以为,过得不如意,大都是环境的问题——只要离开了原先生活的地方,都能过得更好一样!
黄鳝喜欢钻在泥巴里,也没有跟风跟水跑的习惯,风险就小得多。
“对了!”赵洪霞像是想起了什么,嫣然一笑,“向阳哥,你说这两个塘子里,会不会也跟咱们村那个一样,藏了很多鳖?”
“小机灵鬼!”李向阳亲昵地在她头上揉了揉:
“年过完,先把水放了,里头的小杂鱼清理掉,家鱼苗子留下。再把藏着的鳖逮一逮……我估摸着,光是鱼和鳖卖下的钱,顶这五年的承包费应该绰绰有余。”
“那为啥不干脆养鳖呢?”赵洪霞歪着头,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