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灯光呈冷白色的房间里,巨大的环形屏幕上,正无声地播放着叶莺从别墅里传回的最后画面。
画面定格在秦彻抬起头,精准地看向镜头的那一刻。
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坐在屏幕前的暗影中,他就是“傲慢”。
他修长的手指交叉,撑着下巴,看不清面具下的表情。
“驯兽师……自愿被囚的野兽……”他低声重复着叶莺报告里的关键词,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叶莺站在一旁,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她也能感受到从傲慢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让人不安的压迫感。她不敢出声。
“顾氏集团的倒台,手法很干净,也很……秦彻。”
傲慢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笃笃声,“但他又故意留下了线索,引我去查。”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关联。
“他想让我看到刚才的那一幕,他在炫耀,也在警告。”傲慢忽然轻笑了一声。
“一个为了爱人,甘愿跪下的疯子,却又用最狠的手段扫除所有障碍。有意思。”
他站起身,走到环形屏幕前,看着画面里那个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却掌控一切的沈妄。
“一个能让秦彻疯成这样的男人,绝不可能是被囚禁的金丝雀。”傲慢的语气里带上了浓厚的兴趣,“我要亲自见见他。”
他转身看向叶莺:“以‘七宗罪’联盟的名义,向沈妄发出一份正式的晚宴邀请。
地点,就定在北城新开的那家空中餐厅。”
叶莺领命:“是,先生。”
“我要看看,这头甘愿被囚的野兽,在面对更多闯入者时,会有什么反应。”
傲慢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更想看看,这位驯兽师,是不是真的能掌控一切。”
……
另一边,心理诊所内。
苏明轩看着财经新闻上,关于顾氏集团一夜之间分崩离析的报道,脸色一片惨白。
报道里,记者正围堵着一个形容狼狈的男人,是顾远。
曾经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此刻却像一只丧家之犬。
苏明轩的手无力地垂下,手机从掌心滑落,摔在地毯上,屏幕亮着,上面是顾远母亲病情加重,却买不到特效药的求助信息。
是秦彻。
一定是他做的。
苏明轩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这种狠绝、不留余地的手法,太像秦彻了,而这一切的起因,只是因为顾远想见沈妄一面。
一种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攥住了他的心脏。
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劝说秦彻,可以把沈妄从那种病态的关系里解救出来。
可现在他发现,秦彻的疯狂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
沈妄……他会被毁掉的。
不,他必须做点什么。
苏明轩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不能再等了,不能再指望秦彻能良心发现了。
他冲到办公桌前,打开了自己最私密的通讯录。
他要联系那些人,那些曾经和沈妄有过交集,如今却被秦彻隔绝在外的人。
他要组建一支“解救”沈妄的队伍,他要把沈妄从那个华丽的囚笼里带出来。
颤抖着手,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形:“喂,我是苏明轩……关于沈妄,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他坚信,沈妄只是被秦彻蒙蔽了,只要有人能戳破那个假象,沈妄一定会愿意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