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亚的琴房里,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金色的琴键光影。姜时愿正调试着琴弦,指尖沾着的松香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粉。
门被猛地推开,david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金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抱歉迟到了!钢琴系那台施坦威调音调了整整一小时。”他随手把乐谱扔在钢琴上,纸页哗啦啦地散开。
ta跟在他身后,大提琴琴盒上还挂着未化的雪粒:“外面开始下雪了。”她呵了口气,“纽约的冬天好冷。”
排练进行得很顺利。当最后一个和弦余韵消散时,david突然伸长脖子:“等等,那是什么?”他指着谱架旁露出的一角粉红色包装。
姜时愿还没来得及说话,ta已经好奇地拿起来,她转动着包装袋:“草莓糖?中国字?tsuki,你在中国带来的吗?”
“嗯,”姜时愿轻轻点头,琴弦上的余震还未完全平息,“一个朋友寄来的。”
david 已经拆开包装,粉红色的糖果在他掌心显得格外小巧,草莓的甜香立刻在琴房里弥漫开来。他夸张地闭上眼睛:“哇,这让我想起奶奶做的草莓派。”
ta小心地含着一颗糖,眼睛突然亮起来:“好甜的草莓味!比加拿大超市卖的软糖好吃多了。”
三人围坐在钢琴旁,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纽约的喧嚣隔绝在外。
david靠在钢琴边,手指无意识地按着无声的琴键,他的蓝眼睛里浮现出怀念:“我奶奶的草莓派会在表面撒一层糖霜,烤得微微焦脆......”
ta笑着开口:“蒙特利尔的冬天,我们会把热枫糖浆浇在雪上,等它凝固成糖片。”她比划着,“又脆又甜,像吃一片阳光。”
david突然转向姜时愿,“tsuki,你们冬天吃什么特别的?”
姜时愿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琴弦:“重庆不太下雪。但我们有火锅,滚烫的红油里涮毛肚,七上八下就够脆。”
“哦──火锅,我知道!很好吃!”ta兴奋的附和,“毛肚是什么?”
“是牛的胃,”姜时愿放下琴弓,双手比划着,“切成这样薄薄的片,在红汤里涮八下就熟。”
david瞪大眼睛:“牛的胃?美国人只吃牛排,其他部位都不尝试。”
“加拿大也是,”ta皱起鼻子,“但听起来很酷!像冒险!”
姜时愿笑着从琴盒侧袋掏出手机,翻出相册里去年寒假的全家火锅照:“看,就是这样——”
两个脑袋立刻凑过来。照片里,红油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青花瓷盘上摆着花瓣似的毛肚片,各种各样的食材摆放的盘子里。
“哇!”david指着照片角落的调料碗,“那碟红红的是什么?”
“油碟,”姜时愿放大图片,“蒜泥、香油和香菜,可以降温解辣。”
“那我下次也要试试!”david看着照片兴奋的说,“唐人街应该也有火锅吧?”
ta已经掏出手机:“让我查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吃了!”
姜时愿看着两人凑在一起雀跃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们能吃辣吗?”
两人同时抬头,蓝眼睛和棕眼睛里的期待如出一辙的清澈又自信。
david自信地拍拍胸口:“我可是吃过墨西哥辣椒酱的人!”
ta不甘示弱:“蒙特利尔有种辣肉酱——”
姜时愿看着两人清澈的眼神,琴弓轻轻敲了敲谱架:“重庆火锅的辣度...…”她斟酌着用词,“大概是墨西哥辣椒酱的十倍。”
“不可能!”david跳起来,金发在空调出风口飞扬,“除非让我亲眼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