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德眼睁睁看着范德尔完成蜕变,那双新生的金色瞳孔如同两潭凝固的熔金,不带任何生命应有的温度与波动。当这双眼睛转向他时,凯德全身的狼血都在发出尖啸般的警告。
下一刻,违反认知法则的一幕发生了——
范德尔没有奔跑,没有跳跃,他的身影在凯德的视觉神经尚未完成一次信号传递的瞬间,就从原地彻底消失。空间本身仿佛被无形之力折叠,当凯德的视网膜再次捕捉到影像时,那个晶莹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静立在他身后。没有风声,没有气流扰动,甚至没有一丝能量涟漪,这种移动方式已经完全超出了速度的范畴。
凯德的战斗本能让他肌肉绷紧,但神经信号还未传递到四肢,毁灭性的打击已然降临。
一只覆盖着宝石般剔透皮肤的手爪,以超越痛觉传递的速度,从凯德后背心口位置精准贯入。手爪所经之处,血肉、骨骼、内脏仿佛遇到了绝对零度的坚冰,在接触的瞬间就失去了所有活性。当爪尖从凯德胸前透出时,竟没有沾染一滴鲜血,只有被某种极致力量瞬间\"净化\"的创面。
\"呃......\"
凯德的嘶吼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声破碎的气音。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那只晶莹的利爪,感受到生命力正以可怕的速度从创口流失。这不是普通的贯穿伤,而是某种对生命本源的直接抹除。
范德尔面无表情地抽回手爪,动作流畅得像是在完成一个演练过千万遍的程序。凯德无力地跪倒在地,胸前那个透明的窟窿边缘,血肉正在以违反常理的方式晶化。
更令人心悸的是,当凯德艰难地抬头望向范德尔时,在那张完美得不似生物的脸上,他看不到任何情绪——没有仇恨,没有快意,甚至连杀戮应有的专注都没有。这比最狰狞的杀意更让人胆寒。
范德尔俯身,用那只刚刚完成致命一击的手爪扼住凯德的咽喉,轻而易举地将这具濒死的狼人之躯举到半空。这个动作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力道,精准得像机械臂在抓取一个零件。
随后,他随手一掷——
凯德的身体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砸进数十米外的废墟中。撞击产生的冲击波掀起了漫天烟尘,而范德尔自始至终都没有投去一瞥。
他转身迈步,晶莹的身躯在硝烟中若隐若现,几个闪烁间就彻底消失在战场深处。整个过程安静得令人窒息,仿佛刚才发生的不是一场生死搏杀,而只是一次无关紧要的清理作业。
而在战场的其他角落,类似的恐怖景象正在同步上演。那些苍白、光滑、毫无表情的人偶,如同某种被释放出的、纯粹的死亡概念,正在无差别地清除着战场上的一切生命体。
它们无视了阵营的分别,无论是正在溃逃的诺克萨斯士兵,还是试图重整阵线的皮城执法官,亦或是士气高昂的祖安帮众,只要进入它们的攻击范围,便会立刻遭到最迅捷、最致命的打击。